陈以之问道:“什么东西,什么地方?”
“一个卷轴,送到契阔恩洲最北边的一座名为飞升的台脚,那儿有一只竹箱,你放进去就行,这个不用急,十年,百年,千年都无妨。”
陈以之遂笑道:“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只好让你赚个便宜喽。”
曹无笑脸儿似是多了起来:“便宜谁还不知道呢。”
江泽灵笑了笑后很快接嘴说道:“你不管如何,在此期间都不能看这卷轴内的内容,就这一点注意事项,其余的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陈以之瞥了瞥正在埋头吃饺子的李永夜:“李老头,你今个儿不放屁光来吃饺子?”
“嘿嘿,这不等大佬说完嘛,曹先生还没说什么呢。我不急的。”
曹无将手往火盆靠了靠:“你如今因果很多,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给你斩三条因果线,你帮我收三个徒弟,按你的要求来,十年之内完成就行,而你的因果线,失传二境之前都可以来找我。”
陈以之起身一礼:“那就劳先生帮我把他人安排的姻缘线先斩去,至于第余下的两条,来日再说。”
曹无面无表情:“可以,烂桃花呢,要不要一并斩去?”
“哈哈,这就不必了,我要是风度,自然是巴不得的,但我是陈以之啊,不知情,不滥情,哪能深情啊。”
曹无顿时拍腿大笑,这是近千年来第一次:“老夫当年要是有你这觉悟,指不定也能抱得美人归。”
江泽灵和李永夜没有说话,曹先生的过去也是亘古之时,他们二人压根不知道半点关于他的经历,曹无笑罢,到灶台上端了碗水饺,已经将水饺入腹的李永夜这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你可以自己提,而要求你的事呢,就是希望你能分我一座山头。”
“帮我打三场架,横渡山西边那座西平山就归你了,如何?”
“成交,不过十七境的架我可接不了。”
陈以之笑笑不说话,李永夜脸色一沉。
江泽灵安慰道:“永夜大帝可不能怂啊,怕什么,到时候他真要你去打十七境也算我一个,再加一个岑老先生,绝对的碾压局面。”
江泽灵不说还好,一说李永夜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心中悱恻缠绵,先不说那岑老先生,你江泽灵到时候连魂儿都没有了,好意思说这话?真是千年不旱,今个儿头一遭,无语。
陈以之接过林鹿送过来的水饺,这才开口道:“放心,封顶十六境,十七境的真要来,我就死给他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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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人如今齐聚一堂,皆落座于徵羽巷的3两家铺子里吃饺子。
姜求索如今已经收摊了,与余靖一同与大夏皇子禹政交谈着,女冠余靖埋头吃水饺,姜求索向禹政问道:“如今你们国师怎么说?蜀桐鸣洲一洲之地,道观谈不上多,却也不少,届时狼烟四起,生灵涂炭,道家子弟或多或少都会参与此事,倒不是说与你们大夏作对,但生逢乱世,有英雄就会有贼子,他们趁火打劫捞个盆满钵满,那可都是一点一滴的血积攒起来的,你若能给我一个路线,我在避免让道家子弟被逐个击破的同时,也能助你们平息这些凡俗琐事,如此双赢的局面,对你我都好。”
禹政确实十分心动,但他也确实不知道路线,就算知道,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姜求索继续说道:“你先不用急,只要在你军动身前半个月给我个回复就行,出去后我会一直留在清蝉群外的何由观,等你回复消息,届时是飞剑传信还是亲至,皆可。”
禹政连忙起身一礼:“谢过姜道长。”
另一旁,太陌山的三人各自心怀鬼胎,说到底还是为了活命,而现在的论点则不在陈以之身上,而是太陌山山主身上。
千机炼直白道:“此番出去,你我之间,本是五五开,但如今不一样,他陈以之在和我做一笔买卖,我也是不想节外生枝,白白费心。”
二女皆是点了点头。
风月城少城主那儿,秦巧梦正在聊着自己家少城主的修观行一事:“要不要去跟那关山月学两年拳?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很猛的。”
“哪方面?”风月挑逗问道。
秦巧梦莞尔一笑:“他关山月不去嫖,这辈子没人知道他猛不猛。”
风月疑惑问道:“为什么?”
“关山月不知心底事嘛。”
而这是,一句歌词传入了风月的耳中: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风月顿时无语,猛地闷了两口酒水,秦巧梦掩嘴而笑,听在风月耳中与嘲讽无异。
西盘山的三人身前,还坐着一位青年男子,与杨意的年龄相仿,此时有些羞怯不安,此人乃是桃李巷顾氏家主的三子,顾傅。
顾傅鼓起勇气,努力保持镇定:“方前辈,我与杨意是真心的,我在此希望您可以买下我的本命画,带我出去。”
情犊初开的少年郎哪会那么多的甜言蜜语,直抒胸臆于少年郎而言来得更加快捷,杨意听着这个愣失青的话语掩嘴微笑,秋水之中尽荡漾着温柔。
方示双眼微眯,身边这个丫头可心高气傲得很,一般男子她可根本瞧不上眼。
“你站起来,我试试你的根骨如何。”
方示走到顾傅身后,先是一手,后是双手,接而弓膝,顾傅丝毫不为所动。而方示的眼中由平淡到惊讶,再到震憾。
方示很快便管理好表情,起身向画卷堂而去,而顾傅还有些迷茫,杨意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的根骨,大供奉竟是提不起来。
杨意连忙来给心上人通报喜讯,而映在林南眼中,无疑是极为煞风景的。
姜求索走到顾傅身前,一道极具威压的气势扑面而来:“你叫什么?”
“顾傅。”
在外人面前,顾傅怕是丢了杨意的面子,昂挺胸道。
姜求索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说道:“我观你与贫道有缘,今个儿便送你一场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