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心中一万只羊驼狂奔而过,脸上却还是笑,死不承认:官爷,确实没见过呢。
他打赌,这魏武就是诈自己,他没空去查验,东城焚尸所又不止自己一个焚尸匠。
魏武脸色微微一肃,目含警告:小子,这里是诏狱,别的没有,刑具到处都是,再不承认我就让你尝尝诏狱受刑是什么滋味,到时候身上少不得就得缺点零件什么的,想好了再回答。
秦河笑容依旧:官爷,是真的没见过呢。
魏武脸色已经明显不悦了,但也拿死不承认的秦河没办法,只得丢下一句话离去,你骗不了我,我会去查证的。
秦河呼了一口气,果然,死不承认这种东西一定要坚持到底,千万别被诈出来了。
查证?
今天回去就把东城焚尸所的焚尸记录烧成灰扬了。
查你大爷。
就算查出来,那也是记错了。
什么,不能记错?
那最好不要,否则飞鱼卫怕是要添一个失踪人口了。
秦河不惹人,但也不会容忍别人惹他。
重新回到焚尸房,秦河无所事事,干脆靠着墙眯觉。
刚才没现魏武靠近,一方面是专心想事情去了,另一方面就是脑海还没恢复清明。
只睡了一个时辰,精神还没恢复好。
就这么靠着,秦河还真就又睡着了。
等迷迷糊糊再醒来,眼前的尸体已经烧化。
错过了皮影演绎,也不知道烧的是谁,奖励倒是有提醒,道行+2年,一如既往的抠。
铲了骨灰,清理了炉膛,秦河重新来到选尸区。
应该是睡觉的时候有新尸体送来,现场停放的尸体不光没减少,还增加了一些新的尸体,甚至有几具血迹都是新鲜的。
不知是凶尸,还是飞鱼卫又造了什么孽要掩盖。
秦河想了想,没理会,而是再次走向刚才的位置,抓起一具无脸尸便回了焚尸房。
因为他很想知道,那张獠牙鬼头的手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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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