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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我笑一笑,我感觉到我已经无法视物的眼珠在眼皮眨动的时候被带动出生涩感,看来该点药水了。

“请您放心,让我弟弟看见这伤并不会刺激他,相反的,我肯定这能加速他的痊愈。”

“不管怎样,我会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再做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事情,我会为他负全责,这些文件上的每一条,我都会认真履行。”

年迈的院长在某个瞬间,看向我的目光几乎充满了洞悉,但立刻他就再度变得疑惑了,虽然他最后仍旧选择相信我,他把我带到了周望的病房。

铁门在一串沉闷的零件摩擦的声音中被打开来,往里推的弧度显得很笨重,周望瘦削的背脊被条纹病服拉得更加脆弱,他坐在床上,听见动静就转过头来。

我在面对他之前就摆出了微笑,比哪一次都要真心实意。

他与我视线相触,眼睛里亮起萤火般的光芒。

我知道,那光将我心中黑暗多年的房间,倏忽照亮了。

就像我推开地下室的门,打开灯,第一次看到那台周望为我准备的刑具——那种心脏鼓动,心室透亮的兴奋。

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我的锁骨被钉穿的刹那,剧痛像破冰的铁锹,直接凿进了我的脑子,我已经感觉不到性快感,那简直就是隔靴搔痒的挑逗,根本无法解决我。

被毫无反抗可能地紧紧锁住、被强烈的占有欲疯狂袭击、被周望用恶魔无法填补的贪婪无休止的舔舐。着才能解决我。

生病的不是周望,是我呀。

从很久以前,从更久更久的以前,我羞辱他蔑视他,不过是看透了他,我得把他逼到悬崖底下,他才会把我视作唯一的救赎。

你不知道,当我发现这架正死死扣住我的锁骨、铁与骨契合完美、血肉将冰冷的金属光芒润泽得超乎寻常地浪漫的刑具时,我有多开心。

周望终于想要用这样残忍决绝的方式获取我了,停止他那些小心翼翼的窥视、停止他那些幼稚的关怀、停止他那些温情脉脉的恋慕,甚至,停止他那些不可靠的牺牲。

我不相信那些纯粹的东西,爱意只会被时间消磨得连渣都不剩,但是更为复杂的感情是持久的,就像我对他的那样。

他疯狂的脑海里只剩我了,他紧紧抱着我,拼命用胸膛与我相贴,他之后的生命中,都要用痛苦和愉悦相缠的触手勒紧我,他才会觉得安全。

他死过一次。那个会弹琴的爱着哥哥的纯洁少年,我让他死了。

而我会怀念他吗?我会怀念正的小望吗?

已经没有没有机会了。

“哥哥。”

周望从我的胸前抬起脸,他小鹿般的眼仁下面,沾着我的血。

我把周瞭从刑具上抱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脸色苍白得像是拿手指揉一揉就会碎成末。机器很精准,不会伤到大血管和骨头,但是软组织严重受损会让他疼很久。

我叫了他的家庭医生来,对方并未对伤势感到惊讶,大概是被他提前打过招呼了,只是手法娴熟地为他缝针包扎,甚至还带来了助手在头顶打了手术灯。

我站在旁边,背手靠墙,看医生用黑色的线在他的肩膀上翩飞一般拉扯,皮肉便咬合起来,像是终于肯蛰伏的野兽。在昏迷和麻药的双重阻拦下,他像是永远醒不过来一样闭着眼睛,没有表情,四肢软塌塌的,我开始好奇,此刻他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呢?像彼得潘那样扑扇着小翅膀乱飞,还是静静地缩在不知道哪方长出青苔的墙角,或者说——

像我曾经深深沉溺无数遍的梦境,相对无言的房间,哥哥躺在床上看书,我坐在地板上拼一架玩具钢琴,风把窗框上悬着的风铃摇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缠绕不清却总会到达终点的因果。

而我们的开端在哪里呢?

一样是零八年,在我因为周瞭而患破伤风之前,全家人有过一次踏青。

爸爸妈妈坐在格子餐布上,草坪松软,哥哥帮忙摆放午餐,我在周边绕了两圈,捧回一把绒绒的柳絮,冲着周瞭的头顶吹。

周瞭眉清目秀的脸抬起来,狠狠瞪我,我转身跑,他明明对这样的幼稚把戏最不屑一顾,但大概那天心情好,竟然真的起身追我了。

这里是一片湿地,我们一路跑,还惊飞了几只停歇在水边的鹭鸟,那时候我还短手短脚的,眼看就要被周瞭追上了,身后却传来他落水的声音。

涝洼周边的土质稀软,周瞭已经陷进了一大片伏倒的灌木丛中,他艰难地扑腾,却越滑越深。

周瞭不会游泳。

我朝那已然伸展出死亡爪牙的水花走了几步,停下来。

他几乎没时间呼救,只仓促地发出几个音节,是在叫我的名字。

然后就沉下去了。

我不知道那瞬间有多少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明明最爱哥哥,却眼睁睁看着他的头顶消失在水面,那上面还沾着几朵柳絮。

如果他死了呢?就再也不会让我滚了、再也不会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我、再也不会让我伤心。那个人主宰我已经太久了,好像在我还呆在子宫里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以及他的憎恶。

有那么几秒,世界安静得好像聋了,但是温和的风声和鸟类的短促鸣叫却一波波绕过我的耳廓,在那难言的寂寥即将缚住我的时候,我终于听见了自己超前迈步,踩下一丛灌木的声音。

我终究对他狠不下心,宁愿对自己狠心。

周瞭已经失去意识,这倒方便了施救,我在水里轻松地抓住了他,把他往光亮的水面拖,但是一离开水的浮力,他对于我来说就太沉了,我只是在混乱的换气里执意将他往岸上推,什么都想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重量消失了,我才意识到他终于安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臂怎么也没力气撑住岸边,而且湿地的岸际也没有足够坚硬的着力点,我拼命揪住一把灌木,浑身疲惫到极致,周瞭却还晕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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