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煦下意识地侧过身,避开那人,衣角都没让她碰着。
她浑身散发的那股劣质香水味却随风扑到他的鼻尖,令周淮煦的眉峰微拧。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眼里的眸光波澜不动,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丝不耐。
阮糖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念起紧箍咒收了这妖精。
像极了不近美色的大唐圣僧。
看吧。
阮糖双手环臂,饶有兴致地围观。
她就说周淮煦不能出现在这儿。
刚待了五分钟,就被妖精给缠上了。
周淮煦见阮糖一脸幸灾乐祸,眉宇间的皱印更深。
阮糖注意到他扫来的冰冷眼神,心尖微微一颤。
这圣僧好像生气了。
别等下把他给惹急,连自己都被他给收了。
阮糖摸摸鼻子,终于敛下笑意,朝那女人开了口:“这位姐姐,我想找你问个事儿。”
女人扭过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阮糖。
她的肌肤白皙胜雪,厚重的双排扣大衣披在她的肩上,露出一张明艳精致的脸蛋。
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内勾外翘,说不出的妩媚生姿。
可恶,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今晚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女人的想法只在脑袋里转了半圈,阮糖就从衣兜里翻出了三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女人的目光瞟过去,绽放在脸上的笑意蓦然僵住。
“你见过这几个女生吗?”
阮糖细细地打量她的表情。
女人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点点头道:“认识的。”
她伸手指向其中一张照片,“这是我的闺蜜,叫文文。”
文文和她在红棉街认识,两人有好几年的交情。
前些天,她看新闻报道才知道失踪已久的文文是被杀人犯碎尸抛到河岸边,漂到郊外,至今尸骸都没找全。
那则新闻播出后,不少妓女都不太敢出来接客,想避避风头。
但迫于经济压力,有些人就像这女人一样存着侥幸心理出来揽客,只盼自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只可惜,文文没有好运气,早早就没了。”
女人的眼圈微红,既替朋友感伤,也替自己哀惋。
但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阮糖默了默,问她:“文文之前有跟你提起,她接的客人里有哪个比较特别的吗?”
女人想了想,道:“她有个熟客,之前经常光顾文文,文文对他也很上心。”
那人是一名开出租车的司机。
听说离过婚,有一个女儿。
男人细心体贴,对文文特别好,经常开出租车带她去兜风。
还去市里的大排档吃宵夜,最后才去开房。
“这哪是嫖啊,明明是约会。”
女人的语气转而落寞,“文文难得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可惜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