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煦看着她迈步往门外走,她走路微微踉跄,走动间,两条纤细小腿的发力不均。
明显右侧小腿有伤,还未痊愈。
周淮煦敛眉,目光掠过去,发现她所坐的空位上还留着一个小小的物件。
阮糖刚踏出火锅店的门,摸上手提包,就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
她对宁萌他们说:“我回去找个东西,你们先走吧。”
她转身,透过火锅店大片的磨砂落地窗,目光落到她刚刚坐过的位置。
那里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玻璃窗面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他模糊而冷冽的侧颜。
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而冷白,令她打了个激灵。
阮糖快步上前,推开火锅店的大门,攥着手提包的指尖绞紧。
她走过一排排餐桌,望向那道修长背影。
那一声“周淮煦”几近脱口而出。
养一养
人潮熙攘的火锅店内。
白炽灯光明亮如昼,将一切照得通亮,无所遁形。
此刻餐桌上一片狼藉,有人站在餐桌前,手里握着一个车钥匙。
他转过身,迎上阮糖的注视。
阮糖浓密卷翘的扇睫眨动了下,唇齿间嚼碎的名字,在看清那人的面孔后蓦地咽了回去。
“客人,这是您落下的东西吗?”
服务生将手里的车钥匙递向她,笑容温和有礼。
他的身形高挑,看起来和周淮煦一般无二。
原来是认错人了。
阮糖心绪复杂,接过那人递来的车钥匙,道了声谢。
刚想离开,一道清亮的女声就将她的脚步定住。
“这位客人请留步。”
陈娇拿着一瓶跌打油,笑靥如花地走到她面前。
她的余光扫过阮糖纤细白皙的小腿,笑容依旧,“我看你的腿上好像有伤,试试这瓶药。”
她将药送给阮糖。
阮糖摆手道:“不用了。”
无功不受禄,她不习惯白拿人家的东西,再加上她家有治伤的药。
她朝陈娇礼貌一笑,旋即转身离开。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陈娇捏着手里的药瓶,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迎面走来的周淮煦。
“她不愿拿。”陈娇将药递还给他,盈盈眼波中生出几分促狭调笑,“你和那个女生……”
她的语调拉长,尽显暧昧呷昵。
周淮煦抿着薄唇:“普通朋友。”
如果她还把他当朋友的话,能做个普通朋友已是最大的宽容。
陈娇翘起嘴角:“那你干嘛躲着人家?”
刚才明明是周淮煦拿到阮糖的车钥匙,却让旁边的服务员帮忙送出。
还让她这个老板娘帮忙送药。
周淮煦的指腹摩挲过药瓶,触感冰凉。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经常随身携带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