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上菜的女服务员忍不住偷偷瞟了他好几眼,脸都红了。
余光却瞥见他身后站着的几个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服务员不禁瑟缩地收回目光。
周淮煦坐在榻榻米上,修长冷白的指节捏着烧酒杯,轻呡一口,神情散漫不羁。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好整以暇地觑向他。
“周老弟,你带了这么多人,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周淮煦薄唇轻启:“我这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既然您发话,我让他们出去便是。”
他说得有礼,语调里却透着矜懒散漫。
随意地摆摆手,刀疤几人应声走了出去。
男人哂笑:“你年纪轻轻,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姑娘。”
“……”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家九爷不上心,我给你介绍。”
他摆出一副仁爱和善的长辈模样。
周淮煦低垂长睫,掩下眸中的讥讽,啜了口酒,轻笑道:“不必了。”
他的目光掠过那人,扫向门外,登时注意到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
周淮煦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杯中的酒轻摇着坠下一滴,落到地面。
他恍若未觉,目光定定地凝着不远处的阮糖。
阮糖跟着江筱月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往包厢处而来。
谈笑间,她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仿佛钉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体里的侦察雷达动了动,不由得抬起眸子,往那个方向直直望去。
养了吧
正好此时,包厢内的服务员将菜肴尽数放上餐桌,退了出去。
房门被阖上的那一瞬,阻拦了两人在半空中即将相撞的目光。
阮糖的窈窕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了。
周淮煦面色如常,清冷的目光收了回来,流转到对面男人的身上。
他搁下手里的烧酒杯,径自拿起地上的箱子,推到那人的面前。
甫一打开,箱子里摆满了红灿灿的钞票。
周淮煦的唇角微扬,道:“杜老,这次我们运送的货物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用不着浪费公共资源走海关程序,还请你赏光为我们开条道。”
明明有求于人,他的话却说得不卑不亢。
杜巡笑笑,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他说:“这滨城所有货物过海关都要走正常程序,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儿也不能破例啊。”
他佯装为难的样子,周淮煦冷笑。
这养大的狮子,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的指腹摩挲着白色烧酒杯的杯沿,仰起的下颌线条精致冷硬,举止投足间尽显玩世不恭。
“我们九爷当然知道杜老是个清廉正直的人,视钱财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