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顺从地说:“是一张小纸条。”
“纸条呢?”
“那天我被抓前就把它随手给扔了。”
“里面写着什么?”阮糖继续追问。
黄毛垂下头,冥思苦想了一阵才道:“5930d,6……6什么来着。”
他喃喃自语,很是头疼,明显记不清了。
黄毛面露难色,看向阮糖道:“警官,我们就是替上头办事,上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这些当小弟的也不敢多问,我不知道纸条里是什么意思。”
他的神情恳切,一连几天的审讯令他招架不住,恨不得搜肠刮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减减刑。
阮糖的笔尖抵在白纸上,唰唰地写下黄毛刚说的那串英文数字,泛起嘀咕。
这里面有什么含义?
待走出审讯室,宁萌侧头看向阮糖,试探性地问:“阮队,这件事会不会和面馆老板有关?”
他们街头的地点是徐记面馆,黄毛将纸条放在筷子筒里,接应人随时能拿到手。
那面馆里的人自然嫌疑最大。
即便出了意外,纸条被人拿走,也全当是张破纸条,不会多留意也不会私藏。
“他们偏偏选中徐记面馆,那老板又经常不在,神出鬼没的,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宁萌这个实习警员判案向来以第六感为准,想象力丰富得飞起。
一看平时就没少看侦探小说。
阮糖笑笑:“老徐经常不在店里,确实也不能排除嫌疑。但在自家的面馆里动这种手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的意思,嫌疑人不是他?”宁萌睁圆了眼问。
“也不一定,可能反其道而行。”
有些犯罪分子在作案时,会利用常人的惯性思维来反向操作。
经验主义不可取,但有用。
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错过。
阮糖顿了顿,说:“面馆的人全部先查一遍,还有经常去面馆的常客也找出来,调令让那些人来一趟。”
“是!”宁萌颔首,赶紧去办。
经过一番盘查,阮糖他们没有问出多少有效的信息。
面馆里也没有监控,调查的进度顿时卡壳了。
阮糖的笔尖停在白纸上,那串英文数字就像天文符号,晦涩难懂,让人瞧不出端倪。
她略略低头,指腹揉蹭着细嫩的耳尖。
正思索着,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就传进她的耳畔:“阮警官。”
阮糖抬头,撞上周淮煦那双漆黑澄明的眼睛。
他俩现在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周淮煦对外还是这么喊她。
今天队里调查面馆的人员,周淮煦也位列其中,被请到了这儿。
阮糖朝他说明来意后,没料到周淮煦竟告诉她。
“我见过那张纸条。”
阮糖心念一动,听周淮煦慢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