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机再度丢在一旁,忽然坐起身,取出床头柜裡的小盒子,将裡面的戒指戴上后重新躺瞭下来。
程最一边不停转动戒指,一边任由疯狂的思绪伴著夜梦席卷侵蚀。
临睡边际,程最隻有一个念头:他要複婚。
这样大胆的想法到早上睡醒后都没能消散,去医院接女儿时,看到宋深秋心裡一紧张差点说不出话。
他被“複婚”二字支配地行动不自如,而宋深秋隻当他是没休息好反应故障。
複婚,就是离瞭婚的两个人再次结婚,形式和含义都非常简单明瞭。
可是没有人告诉程最,想要複婚的话需要做些什麽,正如他从前同宋深秋谈恋爱时,也不知道该怎麽去追一个女生,直到最后是被危机意识逼得匆忙表白瞭才得以在一起。
那时彼此有情,戳破瞭窗户纸自然顺理成章,可是现在,程最无法确定宋深秋的心意,甚至能肯定她早就对自己没瞭兴趣。
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对自己失望而离开的前妻。
他又点开聊天记录裡的母女合照,暗下决定要大海捞针。
于是,求爱经验不足的程最开始送花,每天起床第一件事,选瞭不同花语的鲜花派人送去,白天老店和新店各送一份,晚上直接送到宋深秋傢门口。
如此老土又原始的追人方法,饶是宋深秋不愿想多也隻能多想。
宋立春倒是乐得把店裡的假花丢入仓库,找出好看的花瓶给价格匪浅的真花修剪插上。
“姐夫是在追求你吗?”
宋深秋躺在藤椅上懒得动弹,每天这样两头跑著实辛苦。
追求?好抽象好陌生的词,她眯著眼睛思索著。
宋立春心中有数,抿著嘴偷笑,假装没发现姐姐竟然不严厉纠正她适才对程最的称呼。
宋深秋觉得这样不对,摸出手机后掀开眼皮,给程最发去瞭消息。
“别再给我送花瞭。”
“你不喜欢?”
回複来得很快,他现在中午竟然不午休吗?
犹疑之时,手机页面弹出瞭程最的语音通话请求。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瞭,你到底想要干什麽?”宋深秋接起来,没好气地抛去瞭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瞭片刻,她心中的疑云却随著这段沉默逐渐消散。
“我想要什麽,还不明显吗?”程最自嘲道,语气有些受伤,也有些无奈。
宋深秋瞬时噎住。
连宋立春都开始打趣她,她又怎麽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