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體悟到趙方羨在佛龕前細細誦念的贊偈,也許是他與我一樣,也感知到血雨的落下但卻無處可躲,只能寄希望於這樣高深的咒語裡。
「滅罪消愆,火焰化紅蓮。」
我在墳前也學他模樣誦念。
結束白事後的半月里,我在趙方羨家中並沒有過上安靜日子。
他在外屋改成的佛堂里擺上床,原本是準備自己睡,將裡屋讓給我住。
但是張公公偏偏碎碎念:「這可行不得,三殿下這尊貴之軀萬一著涼感冒,誰賠得起?」
我心想也是,反正我是他丫鬟了,也不在乎睡哪裡。
趙方羨果真大大方方搬回去,然後開始對我頤指氣使:「每天我醒來前,都要備好溫水洗漱,還要備好一餐,這你知道。」
我站在他床榻邊,沒什麼好臉色:「知道了。」
「還有我的床榻每日都要整理打掃,與晾曬收回的衣物一起用烏木薰香。」
他在房間裡到處轉悠,指這指那,事無巨細交代他的日常起居細節。
我無心應他,心想他快點結束,我要去蘇聲府上找阿娘談心。
被人叫去公里的張公公及時雨一般回來了,滿頭大汗進到外屋,還有些慌張:「殿下你快出來看看,有人來找你。」
趙方羨很不愉快,頓時黑了臉色:「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是是是十二公主……不對,她現在已經離開皇宮,恢復秦家小姐身份……秦小姐說她不用嫁去西域了,特地來問問殿下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宮裡與她說過的話。」
第三十章不之客
「我與她說過什麼話?」
趙方羨話音剛落下,有個高昂的聲音從外屋傳來:「三哥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我們三人齊齊望過去,外屋半明半暗的光線里跳進一個衣衫翩躚的身影,拉著裙擺正在到處尋找。
趙方羨的眉頭一點沒鬆開,反而更是烏雲密布,過去與她講道:「你剛從宮裡解禁出來,不是應該先回家去嗎?來我這裡做什麼?」
「你一個人住,我怎麼就不能來?」
趙方羨並不應她,指使她趕緊出去,她跺腳鬧騰,先是發現外屋的床榻,感知到什麼,視線忽地放遠到裡屋來,一下子捕捉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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