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
蒼蒼(25)
立春已過,即使天氣仍舊寒冷。可許多植物還是感受到了早春的氣息,樹枝間冒出了點點細芽。
院子裡那兩棵棗樹就是如此。走近看時已能看見一些綠意。
透過這些長出的嫩芽,能看見頭頂的一片天空。陽光太晃眼,看不清楚天空究竟是藍的還是碧的。
天氣太清爽了,江既白一個人躺在藤椅上。皮膚沐浴著金色陽光,時間久了,會產生一點灼燒感。
這樣風和日麗的日子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不願起來。
太陽曬著太舒服了。千金那小傢伙躺在石桌底下,愜意地舒展著身體。白色皮毛金燦燦一大片。
今天中午,江既白從醫院回了家。
他的病是頑疾,從無特效藥。文醫生開的最多的就是止疼藥。可惜都治標不治本。住院也是浪費時間。
頂住文醫生的炮火,他堅持出院。
他知道今天溫菘藍一定會來找他。他們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漫長的對話。他不想在冷冰冰的病房裡進行。所以回了家。
韓程把月月送去白浪嶼了。保姆劉姐也放假了。現在家裡就他一個人。等下溫菘藍過來,他們可以安靜地談話,誰都不會打擾到他們。
這是四年來,他第一次由內而外的感到平靜。
事到臨頭反而不必怕了。該來的總會來,怕也沒用。何況這件事拖了這麼久,總要有個了斷。
他永遠也過不上正常的生活,抓不住幸福。不管曾經得到了什麼,總會很快失去。想要扔掉一些東西,又往往扔不乾淨。
茶杯里的茶冷掉了,江既白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熱水的溫度穿透瓷器的密度傳遞到他的手心裡。手掌溫熱,仿佛握住了一團火。
等了快一個小時,他的工作手機終於響了。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吸了口氣,直接接通,「餵,菘藍?」
「江先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女人的聲音冷靜而輕柔,透過聽筒灌入耳朵,讓人不由聞之一震。
「可以。」男人的嗓音沉穩有力,「我在松山別墅。」
溫菘藍:「好,我大概半小時後到。」
掛斷電話,江既白埋頭繼續喝茶。
金駿眉,茶香很濃郁,口感也很地道。好兄弟顧硯欽送的。他不熱衷,也不討厭。偶爾會泡起來喝。茶葉的味道能讓他覺得安逸和鎮靜。
斷斷續續喝完杯子裡的茶,他聽到了汽車引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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