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緊張地去看他的臉色,可蘇明樟道:「這條也不對。」
江蘊:「……」
或許她早該想到,蘇明樟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奸相佞臣的名號又不是空穴來風,話說的好聽,讓她總結四條錯誤就回去,可……
那兩條怎麼就都不對了?
還有哪兩處錯誤是更加嚴重的?
江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她一身濕衣黏在身上難受得很,跪了許久,只覺腦子越來越昏沉。
再後來,她甚至開始頭疼,兩側的太陽穴內發痛,痛到眼眶都酸。
比上次泡水缸後還要難受得多。
江蘊心裡明白,雖都是泡了冷水,但上次的虛勁還沒過去,且這次還吹了一路冷風。
程風駕車度快,一路上寒風吹著她的濕發濕衣,都要吹出頭風來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要大病一場。
又近半個時辰過去,江蘊依舊沒有思緒,但整個人已經開始由冷轉熱,虛汗也慢慢從後背滲出來。
她想問蘇明樟要些提示,正欲開口,蘇明樟突然道:「程風。」
程風推門而入。
蘇明樟道:「讓你派人去渝州查人,查到現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作何解釋?」
程風也頭疼這事,主子吩咐去查渝州顧知延一事,他原本以為如以前一樣是個小差事,誰知派去的人多方打探,竟尋不到蛛絲馬跡。
他侷促道:「主子,下面人都盡心盡力了,再過些日子,定會有線索。」
蘇明樟輕飄飄道:「是嗎,我還以為我的銀子太好賺,都沒人盡心做事了。」
程風眼角顫動。
他的銀子好賺?
分明是稍有不慎就沒命賺。
他道:「屬下這就加派人手,保證一月之內一定……」
話音未落,蘇明樟抬眼直視他道:「確定要立這種軍令狀嗎?」
程風的話戛然而止。
他默了一下,改口道:「主子,屬下這就先去加派人手。」
說罷,他轉身欲走,出門前恰好掃了江蘊一眼。
江蘊此刻萎靡不振,跪在地上,上半身搖搖欲墜,跟枯敗蘆葦一般。
程風說話依舊是又直又不中聽,他停下腳步提醒了蘇明樟一句:「主子,她好像要死了。」
江蘊道:「承蒙關懷,暫時還死不了。」
才過了這麼一會兒,聲音是虛弱沙啞已經在她自己意料之外。
程風道:「你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更像要死了。」
江蘊:「……」
蘇明樟道:「要不你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