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我有沒有寫真名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大的動作,到時候還怕傳不出去這是我寫的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寫的是你我。」
蘇明樟一邊自己翻看著,一邊道:「那他們知道就知道唄,我就只要讓別人知道啊。」
江蘊半信半疑的挑挑眉,看著他無可挑剔的側臉道:「是嗎?那你可也別忘了,這前面還有好幾頁寫的都是你的壞話,你也不怕百姓們看了去?」
「不怕,不管你裡面寫的是好是壞,都是真情實意,我愛看的就是你的真情實意,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以前後對我的態度相差有多大,這就說明我有多成功。」
江蘊扶額。
他是個心理強大的,她無可奈何。
「那你就讓所有人都看看吧,看看你以前多壞多不要臉。」
蘇明樟:「我現在也壞也不要臉,只是你卻看著順眼了,因為你越發愛我。」
江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愛你愛你,像爺魅力無窮,勾人心神,我入了這相府,就跟陷入沼澤一樣,越掙扎就會陷的越快越深。」
蘇明樟:「這話我愛聽。」
江蘊:「就是知道你愛聽才說的,純粹說給你聽罷了,你聽聽就過。」
蘇明樟笑而不語。
是說給他聽的。
可難道不也是事實嗎?
青姝帶著程風出去辦差事。
江蘊瞧了瞧兩人的背影,心想這是越來越緊密了,連辦這么小一個差事也要一道去。
蘇明樟給下的命令,下面做事效率就格外的高,不出三天,那話本子已經在市面上流行起來。
江蘊與蘇明樟兩人之間許多小事事兒,都開始被廣為流傳起來,後來也不知是怎麼的,這兩人出現的場面也被傳揚了出去,後來就被一些個有才的給編成了小曲,還演成了戲,戲文開頭便從江蘊遇難,馬車哭求那一段開始。
當然,因為前面那一段在宮中,差點被逼著假懷龍嗣的實情是不可能宣揚出去的,更不可能被寫成戲曲傳唱,所以變精簡了些,但後面卻還都大差不差,這開演沒幾天,是場場爆滿。
江蘊回了醫館白日坐診,有病人來了,都會時常提兩句,有詢問真假的,有打的,這是有八卦的,江蘊起初還很是禮貌回應,到後面便是能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了。
更離譜的是,就連蕭煜之也免不了來八卦,他是神出鬼沒的,會在某日裡突然就從房樑上掛下來,問她怎麼就這樣簡簡單單被蘇明樟騙到手了,江蘊不搭理他,他還要接著問自己送的那一盒藥有沒有用上,又是誰用上的?
江蘊被他煩的無奈,雙手叉腰問道:「你說呢,你說是誰用上的?」
蕭煜之:「要我說自然都用啊!那才叫天雷勾地火呢。」
話音剛落,江蘊啪的一聲把門關了,留他一個人在外面茫然。
江蘊:「以後沒事少到我這醫館來胡鬧,免得嚇到病人。」
蕭煜之扯了根院子裡的狗尾巴草咬著,道:「別人八卦你就好言好語的,我八卦兩句你就凶我,行了行了,走咯。」
這蕭煜之前腳剛走,江晟後腳就到了,江蘊窩在醫館後院的臥房裡,想塗一塗清靜,結果又聽到敲門聲,有些沒好氣道:「剛才不是說走了嗎?怎麼,現在還想八卦些什麼?」
江晟一臉迷茫,小心翼翼道:「長姐,我……我沒有要八卦的意思,我是有些事才來……」
「江晟?」
江蘊拍了拍腦袋,心裡怒罵蕭煜之,又面色平和的去給江晟開了門。
「怎麼突然來尋我?有什麼要緊的事?」
江晟道:「道謝。」
「道謝?」
而後江晟細說了,江蘊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江晟差事的事情。
他起先被皇帝派去乾的苦差事,這麼長時間不見成效,不知該如何去向上面交代,一直煩惱苦悶,蘇明樟前幾日回了洛陽之後,上朝聽下面有官員聊起此事,聽到江晟這名字,便多打探了一下,於是便找了人去點撥他。
事實上,皇上給他派的這個差事,根本不指望他能完成,他現在這樣子沒權沒勢,芝麻大點兒的官,沒有人會給他面子,畢竟手裡沒有實權,說話是不會硬氣的。
但皇帝明知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還要派給他,意思就是讓他知道這事有多難,稅收上下牽連的事情太多,他連其中這麼簡單的一點小事辦起來都如此費勁,那就不該只會紙上談兵,還字裡行間的氣焰如此囂張自信,實在太過少年心性。
但平南帝又看得出他其中有不少過人的見解,只是還有些狂妄輕浮,所以徐磊他這樣親自歷練感受一番,磨一磨性子,才能成一塊好玉。
可江晟這樣一個聰明人卻也有犯傻的時候,他硬是沒有琢磨到皇帝的這一層意思,每一隻絞盡腦汁想著有什麼好方法要回錢來。
蘇明樟一眼看破,看在江蘊的面子上,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人去提點了他兩句,於是江晟豁然開朗,次日就去皇上面前謙虛了一番,說自己無能,更是意識到了之前所寫的都還需細細改進一遍,平南帝聽了高興,便稍稍升了升他的官職,還明言待他寫出更合適的稅收改政的法子後,他將來定能成為國之棟樑。
江晟走出了這番困境之後,想著上門拜謝,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蘇明樟在背後的幫襯,今日便去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