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被訓得微微別過頭去,小聲道:「我又沒接觸過這塊,不知行情,我今日只為自保罷了,三兩與我而言都是意外之財了……」
她說著掏出銀子遞過去,道:「銀子給你,我學如意糕的事拜託你了。」
青姝:「……」
最終她還是接過了銀子,「你知不知道我大概率還要倒貼你。」
江蘊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青姝道:「你欠我的人情已經多了去了,你拿什麼還,以身相許嗎?」
江蘊道:「你若是不嫌棄,我也是願……」
「哦,那我是嫌棄的。」
江蘊:「……哦。」
兩人無言行了幾步,江蘊又有問題問青姝道:「你每月月銀不少吧,為何剋扣一個月就困頓?相府吃喝住都給你包了,你銀子花哪了?」
青姝道:「話本子。」
「話本子能花這麼多?」
「你懂甚?很多話本子都是孤本,有的是限量,要搶著買,價格也是水漲船高,我遇到喜歡的還得買兩本,一本平日翻看,一本收藏,我還騰了個屋子專門放話本子,時常打理著,可不費錢嗎?」
「那倒是挺費錢的」,江蘊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著她道:「所以你的話本子都有單獨一間屋子,我卻沒有?」
青姝理所當然道:「那你能跟話本子比?」
江蘊抿唇,「抱歉,是我自取其辱了。」
青姝不置可否。
行到路口,兩人不再是一個方向,江蘊要去蘇明樟屋中伺候,青姝轉身前問道:「你繡工練得如何?」
江蘊道:「繡了些帕子香囊什麼的,實在是還不太行,賣不出去的,回頭給你看看,然後給府中做事的姐妹們分了吧。」
青姝道:「那些繡線也是我備的,攤上你我儘是在虧。」
她氣呼呼的,說完就大步離開。
江蘊亦是無奈,原地杵了一會兒後就去了蘇明樟屋裡。
屋中雖點著燈火,卻不見人,江蘊看著椅上的外袍,便知他是去了浴房。
她把手中的小雀放到自己榻邊的桌案上後,再將蘇明樟衣裳掛到屏風上,又去床邊將被褥鋪平整,蘇明樟進來時,她已經忙完,坐在自己榻邊穿針引線。
平常若無事,蘇明樟進屋後就自己去睡下,江蘊自顧自弄針線他不會多管,若是沒去睡下,就說明要她伺候。
例如此時他就坐到一旁的椅上。
他頭髮隨意束著,還未瀝乾,水珠從他鬢邊滑落,一直沿下,直到落入衣襟處消失不見。
江蘊離他很近,感到那種沐浴過後的清潤氣息迎面而來後,便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起身將炭盆推得近些,又取了布巾幫他拭發,好讓他頭髮快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