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親王是手裡有兵權,是個懂武之人,可沒理由出手,蘇明樟是個文官,難道也有如此功力嗎?
她清理乾淨後,小跑去尋蘇明樟,一套搬杌凳撩車簾的活做過兩次後就熟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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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樟與帶著江蘊到宮門時,里外已經圍滿了人馬。
余太后本以為先前宋珩一番信誓旦旦過後,問題可以迎刃而解,怎料他直接被暄親王五花大綁了過來。
這就是江太傅舉薦後起之秀?
現下暄親王帶兵找上門,她裡頭虛著自然不能讓他闖進去,只得暫時讓禁軍頂著。
暄親王做事向來磊落耿直,如今知道自家皇兄的血脈險些被作假,氣得是眉毛倒豎,奈何宮中禁軍都聽太后調遣,他不得不調了兩支洛城軍來,彼時已是劍拔弩張的架勢。
「暄親王,先帝才下葬,難道你就要帶兵闖宮嗎?天底下有你這樣當弟弟的?」
余太后自知理虧,就拿先帝開涮,這位暄親王是最敬重兄長的,總不好真的在先帝入土之日血濺宮牆。
可怎料這次暄親王早將這些虛禮拋之腦後,他把宋珩扔在眾人視線中間,「此人在相府言之鑿鑿,說是後宮江太妃失蹤,竟還瞎了眼把一個奴婢錯認為太妃,要抓他回宮去,這事都鬧到相府了,本王難道不該查明真相嗎?」
余太后眉弓一挑,眸中殺意迸現。
宋珩胡亂搖頭,百口莫辯。
「既然是他口出狂言,那就將他打入牢獄,再細細審問不遲。」
太后唯有緩兵之計,但話音未落,就見相府的馬車緩緩駛來,周遭的洛城軍見了紛紛讓道。
「太后娘娘」,待馬車停穩後,蘇明樟走下車來,不緊不慢道:「宋侍郎在我相府上鬧一出,本相親自出面,想來不用再到刑部過個流程了吧?」
他為先帝親封的正一品丞相,事情在他府上發生,他說要立查,太后也拖延不了。
蘇明樟說著向前兩步,站到暄親王身側,眉頭下壓,微微眯起雙眼對太后,「今日搜宮,已成定局,除非太后娘娘讓那懷有龍胎的江太妃親自出面,否則,臣可就顧不得太多。」
余太后袖中的拳頭緊緊攥住,鳳眸凜然,怒瞪著蘇明樟。
「蘇相,你好大的官威啊。」
「不及太后權勢滔天,竟連皇嗣的事都敢有所遮掩。」
蘇明樟側頭與暄親王對了個眼色,暄親王點頭,抬手正準備一聲令下,只聽一陣又傳來車輪聲,隨即太監報導:「太傅大人到——」
江太傅及時趕來,下車後撫著鬍鬚觀察了一下局勢。
他拿蘇明樟沒辦法,但張口就對暄親王道:「王爺且慢。」
他官途多年,一張嘴最是能言善辯,「王爺,今日之事還是詳查緩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