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端着汤药,缓缓说着自己身上还有的不适感,陆无忧提笔一一记下,好对症下药改良药方,这个病人问完问下一个。
孙润也在新布置好的坐诊位坐下,虽然季时斐对孙润感官淡淡,但孙润既然愿意来帮忙,他也没道理放过。
陆无忧这边进程缓慢时,孙润那边却人声愈发嘈杂。
“神医!这简直是神医!”
随着这一声大喊,众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帮忙打下手的季时斐此时也不免抬眸看过去,陆无忧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挑了挑眉,心中一喜,难道这孙润这么快就有解决办法了?
陆无忧手一伸,拉着季时斐就一起过去了。
那位刚刚大喊的大哥看着这位善良的公主来也很高兴,指着坐在凳子上笑得如沐春风的人说:“这这这,这是神医啊,公主!”
季时斐昨日来时并未表明身份,如今又带着面罩,因此在场人一直以为这个带着斗笠,特征最明显的公主是场中最尊贵的人,因此下意识地喊公主。
孙润此时也起身向公主行礼,“公主万福金安。”后又转向季时斐,抬眸看了一眼还是神色淡淡的季时斐,低头恭敬抱拳道:“将军好。”
一片哗然,众人看向身形高大的男子。
“将将将……军,将军?!”有人看着季时斐发出小声惊呼。
有人看着季时斐眼神骇然。
“这就是是陆国那个战神?”有人窃窃私语。
显然,这些难民们对季时斐并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有些害怕,但季时斐并没有多言,毕竟是他带头出兵墨国,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这些难民都是无辜的,甚至他们一半的灾祸是源于战争,源于他,若非他们无能为力甚至需要仰仗他们的救援存活,他们此时看着季时斐不会是害怕恐惧,而是仇恨憎恶。
对于各种形形色色的眼神,季时斐恍若无觉,对着孙润冷淡地嗯了一声,看回刚刚喊住陆无忧的那人:“接着说,谁是神医,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人看了眼季时斐,咽了咽喉中紧张的口水,继续说道:“刚刚这位公子,给我们做针灸,扎了扎我们得病以来一直酸痛的背部竟然不疼了!”说着说着那人本来唯唯诺诺的话语,也兴奋了起来。
“简直是神医!本来一个两个,我们还以为是意外,直到扎到我身上,真的一下就不疼了!”那人大笑,那些被扎过的人也纷纷出声佐证。
“是的,我也不疼了。”
“我也不疼了,就是那几针扎的!太厉害了!”
季时斐看那几人洋溢着笑容的脸,还有暗自讨论起来的几位老大夫,此时,陆无忧也主动过去小声问道,他毕竟学的西医,对针灸之法并不精通:“几位先生,可有什么看法?这疫病可以靠针灸医治吗?”
陆无忧虽然在问,但也知道那几位病人的神色并非伪装,或许这主角受真是天才?
果不其然,几位大夫中的代表陈济说:“这…我们之前也曾试过针灸之法,但并无甚大用啊!”
“几位大夫若是不信,我再医治一人便是,说来这也是我家乡的老方子,倒没想到如今误打误撞上有些用处了,不过能帮上大家就好。”孙润腼腆一笑道。
心中却暗骂道:这可是老子氪金了的技能,你们这些老骨头的穷酸医术比得上才怪了。
孙润当即随便选了一位病人,陆无忧在斗笠下看着人群中走出的妇人,挑了挑眉,这么巧,是他刚看过的那位老妇人。
只见孙润温温柔柔地看着老婆婆安抚道:“老婆婆不必慌张,我扎针不疼的。”
之前被他救治的几人显然已经站在孙润这边了,“确实,神医果然是神医,那么粗的银针扎到身上也不疼不出血。”
孙润眼底的笑意更深几分,老婆婆对这俊俏温柔的小伙也放心,“没事,老太婆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我不怕!”
只见孙润在老婆婆颈肩各扎两针,又在头顶扎了两针,稍等片刻,就取下了银针,季时斐观察着那老妇人的神色,银针拔下后这有两面之缘的友善老妇人虽然之前总笑着却一直无意识紧皱的眉头猛然一松,季时斐知道,这是针灸奏效了。
而观察到这一细节的不止季时斐,还有陆无忧,见果真有效,那难民们可以少受些苦了,陆无忧是有些高兴的。
那老婆婆也在反应了一会儿后,神奇的发现自己总酸痛的腰背真的一点都不痛了,甚至比她之前没染上疫病时还舒服几分。
“现在感觉怎么样,老婆婆?”孙润边把针放回针包边问道。
老婆婆颤了颤手,把着孙润的胳膊,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喜极而泣:“神医!真的是神医!我们有救了!”
随着老婆婆的动作,那几位被救治的难民也像是反应过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孙润心中满意地笑了笑,刚刚这些难民们可没一个人向季时斐跪拜行礼,而如今这些人却对自己感激涕零,孙润看着跪着磕头的几人,笑了笑,声音铿锵有力道:“大家该感谢的不是我,而且我们的将军,若非是他,我们也不会前来此处帮助大家,他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孙润心中洋洋自得,这主角想当皇帝,那肯定得收服民心,自己这么一出肯定让季时斐夸目相看。
陆无忧皱眉看着如今的情况,他毕竟从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来的,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不适的,但他不能多言,如今是古代,便是如此,敛了敛眸看着那个还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磕头感谢孙润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