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挑眉:“大爹对丫鬟和对大姐的处罚,是否区别过大了点?”
梁卿一闻言脸色一冷:“二丫头,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的意思是指,这样就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了,元凝要知足。
元凝却心头冒火,恨不得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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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急急穿过毫无生气的庭院,停在一间房门前。
元笠正在劝自己的主子吃药,结果主子一如既往怎样也劝不动。
自家小姐出事,主子很自责,但是元笠却觉得他不该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
元笠端着药走出房间,看到刘大在门口后,犹豫了一会,还是回屋与主子通报了这个消息。
刘大每次到来,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元笠担心这次也是,会让主子意志更加消沉。
元南绯久卧病床,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唯独那双妩媚的眼睛依旧在证明他没病前是多么艳绝的一个人。
听到刘大的问候,元南绯推开元笠,殷切地朝门外看过去。
他身子越来越不顶事了,原本也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了。
但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儿在,他一直不舍得死吊着一口气在。
他想,再如何,也要等到女儿真的懂事后,最好是坚持到她分家后,看着她没有受委屈,他才敢死去。
昨晚听说自己的女儿落水后,一直装作不在意她的他顿时心慌得很。
结果一时激动晕死过去,最后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她可是醒了?那女人不会又偏心责罚她吧?”
元南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刘大。
刘大是他安排在沈家和院子里打扫的一个眼线,为的就是若是沈家和出事,他能及时帮忙。
出乎意外的,刘大这次带回来了一个令他开心的消息。
刘大将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元南绯说了一遍。
元南绯的眼睛越来越亮,散出了元笠很久没有见过的光彩。
“她真的这么说?”
元南绯不想表现出没出息的样子的,但是却忍不住嘴角上扬,眼眶湿润。
刘大点头:
“千真万确,主子,咱们小姐虽然平日里没有说,但是她心里肯定特别挂念您……”
“奴才听得仔细,她一直都为您鸣不平,觉得沈家主做事过分。
若不是因为孝道,她肯定是站在您那边的,奴才觉得,小姐也是想来看您的,只是因为那边拦着……”
刘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专挑元南绯喜欢听的话说。
其实今日他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惊讶了很久,从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小姐,心中居然还是这么敬重他家少爷的。
元南绯一时不知道呆呆地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瞪了元笠一眼:
“你在这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将我的药端过来,都凉了。”
元笠一时喜极而泣:“诶诶,都怨奴才,少爷您喝——”
元笠从不叫元南绯老爷或者元侧夫。
在他心中,元南绯一直是他的少爷。
他愿意喝药,元笠觉得眼前都光亮了不少,恨不得立刻奖赏刘大几块银子。
同时,心中对那位一直都挺不懂事的小姐升起了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