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期我们也对劳特累克其他的作品进行解读。1895年他的作品《丑角夏玉卡》,画面中没有过多的场景,徐娘半老的夏玉卡体态已逐渐发胖,肌肉松弛,因长年过着无度的夜生活身体疲惫不堪,她侧身坐在桌边,一缕头发上系着黄色的发带,身上穿着深蓝色镶有黄色透明纱花边的裙子,打扮得既浪荡又滑稽的样子,她侧着脸,模样隐含着心酸,让人感到了生活的艰辛。
这幅作品以夏玉卡为主角采用稳定的三角构图。画家以蓝、黄色为主色调,蓝、黄色产生对比,并点缀了小面积的红色,画家没有用过多的颜色表现夏玉卡的生活,他用冷色调的蓝色表现夏玉卡生活在没有温暖和生气的环境里,黄色和蓝色的对比让人有一种跳脱感,表现夏玉卡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必须取悦于人,挣扎着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疲惫不堪。画家用皴、擦的手法表现衣服的褶皱和黄色花边的层次。画家用简洁的线条勾勒人物形象,背景采用小笔触叠加,黄色交错点缀在红和蓝色背景上。
1892年劳特累克创作了《珍妮·阿弗莉走进红磨坊》和《珍妮·阿弗莉走出红磨坊》两幅作品描绘舞女珍妮·阿弗莉在舞台上表演表现之外,她进入红磨坊和走出红磨坊的日常生活的瞬间场景。这两幅作品《珍妮·阿弗莉走进红磨坊》采用了蓝色的冷色调,《珍妮·阿弗莉走出红磨坊》采用黄色和紫色为主的暖色调。画家用速写形式勾勒人物,准确而有力的线条展现珍妮·阿弗莉的形象,画面中的场景画家用抽象的色彩和形象进行表现。
1890年劳特累克创作的《红磨坊舞会》,他采用半圆形的构图表现舞会的场景。在以绿色调的环境为背景衬托出画面前景中的红衣女子,红、绿色调的对比使得她显得更加鲜明突出。一群绅士围绕在场地周围。画面中心是一对男女在翩翩起舞,男人随意屈腿跳舞,沉醉其中,纵情恣意;舞女提起长裙,踢着腿,扭动着身体,放浪形骸,尽情取悦客人。画中的人物表情呆板,动作疯狂,男男女女们在红磨坊纵情狂舞,他们从这种纸醉金迷的世界中获得一点精神上的快感,然而他们又是麻木的。画家延续了自己一贯的创作手法,娴熟的绘画技巧,丰满的人物形象,流畅的线条,简单的色彩营造了红磨坊舞会歌舞升平的场景和暧昧的气氛。
劳特累克描绘巴黎蒙马特的咖啡馆、酒吧和红磨坊等歌舞厅和娱乐场所生活的作品,以其细腻的情感与同情的笔调记录红磨坊的舞者、酒吧女招待和妓女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劳特累克笔下描绘的红磨坊、咖啡厅和酒吧等娱乐场所,使用了大面积的红色用来渲染这些场所中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欲、慵懒和世俗的气息,特别是那些红磨坊中的女人浓妆艳抹庸俗不堪,她们每天疲惫不堪地应付着各种客人,对待自己的生活已经麻木和无奈了。
劳特累克用精练的笔触,用鲜明的色彩对比,深入细致地刻画人物性格。他用绘画作品把有血有肉的底层社会女人的真情实感表露出来。他笔下的妓女心态复杂,生活在灯红酒绿下,不做作,非常真实自然就如同是生活的本身。
红磨坊的舞女有来自法国的、美洲的、英国的,也有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她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能够遇到一位自己能够托付终生的男人,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劳特累克关注这些底层女性的生活和情感并报以同情的心情展现他们的生活,揭示社会底层人民到的生活现状。
劳特累克的作品记录了19世纪法国巴黎夜生活的灯红酒绿,真实的反映出了当时巴黎社会生活的侧面,这些作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评论家们认为劳特累克是画“活动中的人们的肖像画家”。劳特累克自己说:“我描绘真实的场景而不是进行虚构。”劳特累克把现实生活中观察到的丑陋的东西用自己的方式转化为艺术形式上的美,他的绘画作品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
劳德雷克从社会下层女性身上发现了另一种美,这些女性形象揭示出生活的本质,他将丑陋的现实社会变成了艺术作品形式上的美,有人称他为红磨坊画家。在一定意义上劳特累克记录了社会底层女性的命运,让我们用不同的眼光看待红磨坊中的女人们,让我们感受到了真实的社会生活,引发我们对社会和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他的作品在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上不会因为时间的飞逝而褪色。
劳特累克还有许多的作品展现了在巴黎的艺术家社交圈的生活,对巴黎人休闲生活进行了描述有《隆尚赛马场赛马》、《在巴黎布洛涅森林散步》和《滑冰》等反应市民生活的作品。劳特累克的作品是十九世纪法国巴黎社会生活的缩影,这种对现实社会的表现非常具有现实主义意义。
劳特累克的一生创作了油画737幅,水彩画275幅、板画369幅其中海报画仅有32幅,素描作品5000多幅。这32幅海报画都是彩色石版画,为现代海报画的设计和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为法国现代设计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劳特累克的绘画作品是一种介于油画和现代平面设计之间的创作,打破了千百年来的绘画法则,这种创作方式为现代艺术指明了新的创作方向。
劳特累克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后印象派画家,在书画印刻艺术领域中,是杜米埃的继承人。随后,他成为十九世纪实验性绘画,和二十世纪蒙克、毕加索和马蒂斯的表现主义或造型主义的桥梁。1为现代绘画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很可惜的是劳特累克本人,他虽然描绘了红磨坊的疯狂与人性的丑恶,但最后也沉湎之中,同他画中那些贪婪的男人一样在蒙马特夜夜狂欢中毁掉了自己。
1《西方现代艺术史》【美】H·H阿纳森,翻译邹德侬、巴竹师、刘珽1994年底2版2007年第6次印刷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