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
證明這婚契非解不可。
這個冬日,他經常在周圍的部落間流轉,悄無聲息的潛進他族的部落,專門去聽各個部落間的閒聊。
聽他們聊過去的傳說,尤為對靈物的傳說上心。
還真讓他聽到了一些。
譬如靈物特別重視契和約,契書和約定都能限制他們自由。
與人族訂立了契書和約定就必須完成。
男人知道自己是和阿古里定的婚契,這小蛇不是阿古里,按道理這東西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他是以阿古里的樣貌從那墳坑裡爬出來的……
男人就猜,或許出於某種緣由,這小蛇繼承了阿古里的一切。
也繼承了阿古里這婚契,所以他才要解,解了才能自由,才能離開。
單單繼承了一個假身份就有如此的效用,那若用真實的身份與他簽訂了婚契,這小蛇肯定不敢離開。
現在,他猜對了。
看來,這小蛇應該是靈物了。
那小蛇離門口不過半步的距離,他卻沒有抬步離開,只專注的看著他,應該說看著被他塞到了懷裡的婚契。
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東西對他真的很重要。
男人眼神微暗。
僅此一次,就這件事,對不住這小蛇了,但他會以千件萬件的事來補償。
男人說:「我不想和你分開。」
男人突然抬眼看向清麟,眼神專注而炙熱:「從未認認真真的與你說過,我喜歡你。」
「是跟失智時期一樣的喜歡,是雄性對雌性的那種喜歡,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男人一連傾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認真到眸子都因專注而微微發著光。
原本就長的俊朗,此刻更是因為這份認真和專注顯得特別有了韻味起來。
他的聲音,作為傻子時本來有些憨,清醒後憨氣散去,露出了本來的音色,那是帶點磁性的低音,他話並不多,說起來擲地有聲的,平日裡很有上位者的風範,讓人聽著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
可此刻緩緩傾訴而來,聲音仿佛被打磨過了,顯得潤軟了起來,傾注了萬般的情深,猶如人魚的歌聲,低吟而出,直達人心,讓清麟平靜的心湖盪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清麟眼睛微微睜大,而後心臟就像被一隻迷路的小鹿闖入,在裡面橫衝直撞的,將他的平穩的心跳節奏撞的亂七八糟了起來……
他說話都磕巴了:「你……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男人說,唇瓣微抿,看著清麟,眼神中有絲控訴。
「你能信失智的我對你的情愫,你為何不信清醒的我同樣如此呢?」
他顯然說的是當初傻子捧著明月送他時候,他的相信與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