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總是在白斐含需要的時候,堅定地出現站在她身邊;
而當這種有媒體在的時候,又很自覺地混在眾多工作人員中,他穿一身黑衣,如果不看到他的臉,便很容易的被認作工作人員。
看到臉便偽裝不下去了——沒有哪個工作人員會有他的氣質。
白斐含拍完合影,便拿了一迭蛋糕下來,餵給龍暉吃,龍暉吃一口,她便吃一口。她在減肥,不能吃奶油,便把奶油給龍暉吃。
龍暉本不愛這種甜膩的東西,但白斐含餵給他,他的心裡已經泛起了甜蜜,覺得嘴中的甜也比往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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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買的床早就到了,放在酒店的床旁邊,一眼望去,好像是一個大床,走到近處才會發現這是兩張床。
其實每夜和同住也差不多,但是小姑娘想這樣欲蓋彌彰的模糊著,龍暉也不勉強。
龍暉躺在這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單人床上,卻有一種幸福感,因為他正看著白斐含。
小姑娘已經洗漱過了,頭髮是他親手給吹乾的,她坐在床上,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劇本。
劇本不是「本」的樣子,只是列印出來的幾張紙,白斐含每隔一周或幾天,都會收到劇組助理送過來的幾張紙的劇本。
到現在為止,白斐含沒有見過全部劇本的模樣。
白斐含已經給你看了幾個小時了,她拿著筆,在紙張邊緣寫下感想心得。
在這部電影開拍之前,龍暉從來沒見過白斐含工作起來的樣子,他以為白斐含對待工作,也和她生活差不多,是個散漫的態度。
沒想到白斐含每天晚上熬夜看劇本,經常因為理解不了角色,而徹夜難眠;到了片場,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拍起戲來,幾乎都是一條過,從來沒見過導演說需要重拍。
更多時候,重拍原因是機器沒調度好,或者配合演員有問題。
龍暉覺得這樣子的白斐含,好像更有一種魅力,一種骨子裡熱愛自己的專業,並且能把這份專業,完成的最好的魅力。
白斐含伸了一個懶腰,看上去是看完了,她隨手把姑且稱之為「劇本」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轉身對著龍暉說:「龍哥,睡覺了。」
龍暉注意到小姑娘伸懶腰的時候,輕輕用小拳頭垂著脖頸,龍暉變坐直了身體,問道:「要不要我給你捶捶?」
白斐含正覺得頸椎酸痛,不很舒服,龍暉這樣問了,她便笑著點點頭,乖巧地趴在大床上。
龍暉也上了大床,坐在白斐含一側。龍暉的手是充滿力量的,白斐含在無數場合體會過這一點。
此時龍暉的大手正在像和面一樣,在白斐含的脖頸處,揉,捻,錘,打。
白斐含覺得舒服極了,是一種極度疲勞過後的舒適,她在龍暉的捶打中說:「龍哥,你這手藝也太好了,怎麼學來的?」
龍暉手上動作不停,笑道:「你猜?」
「你不會當過推拿師傅吧?」
龍暉爽朗地大笑,不但給白斐含垂了脖頸,連帶著整個後背,都捶打一遍。
小姑娘實在太瘦了,龍暉一邊動作,都一邊在心裡暗想,等她拍完戲,一定要連著給她熬骨頭湯,好好補補身子。
「沒當過推拿師傅,在部隊裡學的。」龍暉對白斐含說。
這是龍暉第一次對白斐含說起過他曾經當過兵,但是白斐含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龍暉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坦坦蕩蕩的,毫無秘密可言。很多時候,只是白斐含不問,並不是龍暉不說。
揉完了,白斐含還舒服地趴在床上,懶得動,但是出於「禮尚往來」,還是問龍暉:「你要不要也錘一錘?」
龍暉忽然很想逗一下小姑娘,狀似隨口說道:「好啊。」
白斐含趴在床上,好像吃了人參果一般,舒服得不得了,一點兒都不想動。但是自己既然問了,龍暉還答應了,她就沒有不做的道理。
白斐含剛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剛要說讓龍暉躺下,她給錘。便被龍暉的胳膊一帶,又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龍暉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近在咫尺:「逗你的,當真了?」
白斐含感覺,龍暉的臉,好像又英俊許多,尤其是那條疤,以前看這是有點邪性的樣子,現在卻只見野氣,不見邪氣。
「龍哥,不要隨便逗我,我會當真的。」白斐含說,這樣每天都要心跳加,白斐含想,我也有點吃不消啊。
龍暉笑道:「好,晚安。」
果真沒有再逗白斐含,而是給白斐含蓋好薄薄的被子,也回他的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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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殺景,接下來的拍攝主要集中在學校。劇組租了一個三層小樓,作為學校的場景。
白斐含第一次到這個場景拍攝,還覺得環境不錯,但是剛到了還沒拍,便有兩條流浪小狗,跑到她腳邊,圍著她轉。
白斐含怕狗,怕得不明顯,平時見到遛狗沒牽著繩子的,遠遠看到,便會繞著走;至於牽了繩子的有主人的狗,她就不怕了。
這是兩隻小土狗,應該是流浪的,一隻小黑狗,一隻斑點狗,窩就在三層小樓附近。
因為他們太過弱小,沒有劇組趕走它們,每當劇組發盒飯的時候,他們還能吃到一些大餐,小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白斐含害怕狗,誰都不知道。包括虞夢楨和肅嘉陵。當白斐含不想表現出某種情緒的時候,她很能控制,這似乎是一種天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