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說,沒拍過,對嗎?」
「當然沒有。」小姑娘有些不樂意了,嘴角撅起來。
龍暉抬手,攥上白斐含摸嘴唇的手指,男人的手指是她熟悉的大且溫暖,還有點繭子。
白斐含不明白龍暉為什麼忽然攥住他的手,低頭看著他。
只聽龍暉低聲說道:「如果以後,你需要拍吻戲,要先找我做練習。」
白斐含本以為龍暉抓住她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沒想到是這樣一句話,本該是開玩笑的,可是龍暉的神情又那樣認真。
龍暉既然這樣這樣認真了,白斐含也不能以玩笑回擊回去,心裡甜甜蜜蜜地樂著,面上還非常矜持地說:「看你表現。」
她伸出雙手:「先扶我起來,我本來就是傷員,可經不起摔。對了,你不是身手很好嗎?為什麼也會倒。」
龍暉一邊攬著白斐含起來,一邊笑道:「你力氣太大。」
其實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呢?只是當對面是白斐含的時候,龍暉不介意,甚至希望,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多一些肢體接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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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周過去,白斐含是在為系爭光的時候光榮負傷的,所以請假也好請,龐老師給她批了半個月的假條,並且說如果沒恢復好還可以延期。
白斐含本以為可以和龍暉宅上半個月,誰知一周剛過,白斐含接到龐老師電話。
龐老師先問了白斐含傷勢,在得到已經好了很多的答覆後,龐老師才說,讓白斐含來學校一趟。
白斐含和龐老師關係極好,一般情況下,龐老師都會先透露給白斐含一些小道消息,可這次,龐老師一句話都沒說,單只讓白斐含過去。
白斐含掛斷電話後有一點忐忑,她知道運動會學分的重要性,知道運動會的學分關聯著電影學院將在下學期籌備的電影,也知道她這次運動會跑砸了,沒得到那至關重要的5學分。
白斐含略有些灰心,龍暉正在她面前給她遞西瓜吃,龍暉遞上一塊西瓜,白斐含就著他的手把西瓜尖兒咬上一口,龍暉便收回手,將餘下的吃光。
白斐含嘴上吃著甜甜的西瓜尖兒,涼涼的,爽爽的,心裡卻七上八下的,有些懨懨地說:「龍暉,送我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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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暉背著白斐含,把白斐含送到電影學院辦公樓三樓,白斐含敲門走進辦公室。龍暉在走廊窗台邊等她,一邊等她一邊把玩著手裡的黑龍打火機。
辦公室內,龐老師把金色打火機打開,點燃香菸,他抽了一口煙,說道:「蘇樂,你和白斐含把話說明白吧。」
他面前站著兩人,左邊是的白斐含,經過一周休整,她的右腿膝蓋處的傷口已經結痂,左腳腳腕的腫也消了許多,因為連續一周接受龍暉的投喂,比之前沒受傷的時候氣色還要好。
蘇樂站在白斐含旁邊,今天她沒化濃妝,眼角通紅,顯然剛哭過。
聽了龐老師的話,蘇樂揉著眼角,轉頭對白斐含說:「小白,對不起,1oo米比賽的時候,是我在背後拽了你一下,給你弄摔倒了,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蘇樂一邊說著,眼睛裡的眼淚也像河流一樣,流的滿臉都是。
白斐含不怎麼驚訝蘇樂使陰招,蘇樂這個人,專愛和白斐含作對,而且對損人不利己之事樂此不疲。即使白斐含沒有得到這5分,以蘇樂的成績,也絕對不可能得到這5分。
但只要白斐含得不到這5分,她就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干。
白斐含摔倒的時候不是沒考慮過蘇樂,不過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她還是不大願意把一個人往最壞的地步想。
白斐含驚訝的是,蘇樂竟然主動找她承認錯誤?這是太陽打西面出來了?
「好了,蘇樂,你別哭了,這學期,包括下學期,評獎評優和學校推薦,都取消了。看在你主動找我承認的份兒上,不通報批評,但是你要記住,不可以有下次。」
蘇樂一邊哭一邊點頭,那樣子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好像一隻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白蓮花。
白斐含先是驚訝,竟然是蘇樂主動找老師承認的?復又驚嘆,蘇樂的演戲要是有這演技,可以直接得金龍獎了。
「行了行了,別哭了,回去吧。」龐老師用夾煙的手擺擺手對蘇樂說。
蘇樂弱柳扶風地抹著眼淚走了。
走了之後,白斐含和龐老師相對而笑,白斐含眼淚都要笑出來,真情實感地豎起大拇指:「她這演技真是太好了。」
龐老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白斐含坐下。
白斐含剛坐下,就聽龐老師說:「學校的電影,目前定的是你。」
「啊?」白斐含本來以為必然不會是她,吃西瓜尖兒都不香了,沒想到竟然是她。這衝擊可不小,白斐含的心都快樂得在跳舞了。
「先別『啊』,聽我說,目前定的是你,但是資方換不換人還說不準,你要做好準備,也要保持好的心態。開拍之前,不,準確的說上映之前,會發生什麼,都是說不準的事。」
「好。」白斐含能得到機會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至於心態,她覺得她一向挺好的。
「導演也是咱們學校的嗎?是老師還是學生啊。」白斐含問。
「是導演系的學生,和你一屆,也是女生。」
龐老師一說「女生」,白斐含就知道是誰了,電影學院和白斐含同屆的導演系,只有一個女生——阮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