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虔诚而偏执地望着我。
若给前世的九千岁看见自己这副丢人模样,怕是狠起来能活撕了自己。
我撑着下巴,甜丝丝道:
「好啊,本宫等着。」
7
陆执就是陆执,就算没有经历过前世种种,骨子里也还是那个九千岁的灵魂。
春桃替我执伞,「殿下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烈日。
「好奇。」
到了暗卫营的门口,我没有出声,只是俯身轻轻撩开帘子。
我从缝隙里看了一眼。
陆执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啃着一根甘荀。
我诧异了一瞬,随后饶有兴趣地继续看他。
若谁说威风凛凛的九千岁,会蹲在这里安静地啃一根生甘荀,我定是千百个不信。
可如今他就这样蹲在这里,腮帮子鼓着,尚且还有些婴儿肥,不像成年后线条流畅,棱角分明。
无端有了几分可爱之处。
日头正热,陆执三两下啃完,腮帮子鼓鼓,咽下去后起身,摩拳擦掌回了屋里。
我瞧见他手指上几个明晃晃的血泡。
「殿下,您不进去吗?」春桃见我要走,连忙扶着我下阶梯。
我淡淡道:「走吧。」
看了也无用。
我并不知晓,我前脚刚走,后脚屋里的门再次敞开。
陆执望着门口的方向很久很久,久到几近呆滞。
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鼻子,当真像条狼崽子,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折返屋内。
我还有事情要办。
又到了一年榴花盛开季节,宫门口母后亲手栽种下的榴花开得如火如荼。
我眼神暗了暗,抬脚往凤仪宫的另一个暗室走去。
凤仪宫两个暗室,一个用来豢养暗卫,另一个用来审讯人。
我推开暗室的门,血腥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表情平静,内里却一阵阵气血翻涌。
幽暗的密室里,门口是整齐悬挂着的一排排刑具。
双手吊在圆环上的女子奄奄一息,浑身血迹斑斑,身上不少用了刑的地方因为夏日炎热,已经起了脓疮溃烂。
飞舞的蝇虫嗡嗡着吵。
我拿出帕子捂住鼻子,轻蹙眉头,「死了?」
暗一从暗处走出,冲我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