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唤我姐姐,却又做此等下作之事。」我感受到他动作的停止,冷冷笑了笑,「况且我孑然一身,何来的亲人?你是何人?」
沉默。
再次开口的时候,这人的声音却颤抖起来:「姐姐……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听见他站起来的声音,他来来回回地走着,身侧的气息大乱,那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怎么会,我和扶桑都用了神力,你怎么还会忘记?孟婆汤和唤灵草,怎么会……」
他冲过来,颤抖着抱住我:「姐姐,你是在骗我,是不是?你怎么会忘记长生呢?」
我冷冷道:「孟婆汤和唤灵草?我自幼长于深渊之沼,这东西怎么会对我有效果?当真没想到,我不过小憩一会,一觉醒来……」我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心没了,眼睛也瞎了,还有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身仙骨。你到底是何人?将我囚于此地,你到底有何阴谋?」
「深渊之沼……」他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难道,难道,你只忘了这三百多年的事?」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欢喜:「忘了,忘了……」但很快不知为何又痛苦地呜咽起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他!为什么你就这样痛痛快快地忘了?那我呢?姐姐,我怎么办?你怎么能忘了长生?」
我沉默片刻:「我不认识你。」
这自称为「长生」、似乎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君,此刻紧紧地抱着我轻轻说道:「没事,没事姐姐,长生会陪着你的。姐姐,我是你亲手养大的呀,我们俩,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我抿了抿唇,不由一笑:「亲手养大?听你口气,你是神君,是仙界的人罢?我不过下界最最普通的莲花妖,我怎么将你亲手养大?况且……」
我低头,「看了看」被撕破的衣服,嘲笑地拉长了声音:
「哪个弟弟会对姐姐做这种事?」
话音刚落,我便察觉到这位神君的身子立时僵硬起来。
他缓缓站起身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轻地对我说道:「姐姐,对不起,都是长生的错。」
「是长生太着急了。长生害怕姐姐被那个人伤害到。」他轻轻地低语,「姐姐,我很珍惜姐姐的。」
我皱着眉:「你在说些什么?」
「姐姐,你不知道吧。你的心,就是扶桑挖掉的,你的眼,也是扶桑取走的。他把你囚禁在这里,用锁仙链将你的双手双脚锁住。」少年神君含着一丝悲伤的语调,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响起,无边的黑暗中,他的声音,像是魔的低语,「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可是没想到扶桑竟然还给你服用了孟婆汤和唤灵草,我虽用了神力,但终究没有成功……你还是忘记了这些年的事情。」
「你是说那个传了仙力给我的人,便是扶桑么?」我沉默片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姐姐会怀疑我。」少年神君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温温柔柔地笑了一声,「不过没关系,姐姐,过不了多久,我就为你将心和眼睛抢回来。」他说到这儿,突然咳嗽了一声,我的手背溅上了什么液体——
应该是血。
感受到这粘稠的液体,我不由微微皱了眉:「你怎么了?」
我又听到他强作无恙、语调变得活泼的声音:「没事的,姐姐,就是一点血罢了。那日扶桑追杀你,我护你时受了一些伤,不过没有关系的,都是小伤。」
「……」我轻轻抽出手来,「那你能告诉我,扶桑与我是什么关系么?他又为什么要挖去我的心、取走我的眼睛,还将我囚禁在这里?」
一身红衣的东君淡淡垂着眼眸,他看向靠在墙上、发丝凌乱的白裙女子,微微勾起一抹笑,语调却逐渐变得低沉悲伤:「姐姐,扶桑是你的师尊。但是,他待你一点也不好,一开始,他还认真指导你,但当你晋升为仙君之后,不仅是扶桑,还有你曾经的两个师兄……都认为你不过只是花妖出身,却拥有如此出众的天资。所以,他们合起伙来,做出此等之事。」
他弯下腰,手指轻点,那本来被他撕开的衣服便又完好如初。东君轻轻将那衣领合拢好,而后缓缓说道:「不过姐姐,你别担心,长生,会一直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轻轻响起,似乎是从什么传声器中传出来的——
「神君,你在忙吗?」
温柔轻缓的女声。
东君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的人。
我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我淡淡提醒他:「似乎有人找你。」
「抱歉姐姐,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但你放心,我还会偷偷来看你的。」这少年神君,一丝慌乱也无,他将手从我合拢的衣领上移开,然后浅浅笑了一下。
我感受到属于这位神君炙热的气息慢慢消失在这个空间中。
空间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我闭着眼,动了动被链子牵住的手腕,不由笑了一下。<ul><li><li><ul>
优美宁静的芳灵小境之中,花叶随着风轻轻摇曳,中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