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水面的倒影,他看到了自己皮肤白里透着不正常红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事,羞愤地没脸看。
这个鬼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混蛋……都怪外面那个混蛋!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除了不会尖叫,烦躁地在屋里赤着脚走来走去,心里把明匪玉当那些调戏小姑娘的流氓狠骂了几十遍。
屋外,站在凉风里的明匪玉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听得到谢知归在里面走来走去的动静,也心烦,他就是来问点事,谁知道会撞见这种场景。
他闭上眼睛想凝神静心,却控制不住想到那副水汽氤氲中的美人受惊图。
越是一个人静想,某些让人脸红心燥的细节莫名回想的越清楚。
乱了,太乱了,为什么驱除不了杂念,为什么会一直想到他……
脑内简直混乱的没有章法!
过了很久,门才重新从里面推开。
明匪玉猛地从杂念挣扎中睁眼,回头见到谢知归已然穿戴严实,除去神色还有点不自然,耳朵上好像有点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
明匪玉先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
“没事。”谢知归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说一次,他就想打这混蛋一次。
“以后进来前记得敲门。”
“好,我知道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想问问,我窗户下的那些花是不是你种的。”
“是我,小满说那些花有安神功效,看你又经常熬夜,我就在窗户下种了点。”
“多谢。”
话断了,两个人讷讷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了前因后果,明匪玉理亏,谢知归有了底气,抬起头问他:“还有事吗?”
“没有,我先走了。”不等谢知归赶人,明匪玉识相离开。
他走到院门口,不知为何停下来回头,被正要关门的谢知归抓了个正着。
“还有事?”
明匪玉什么也没说,只是走的很快很急。
谢知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明匪玉如此匆忙,走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明匪玉给他的印象一向是不紧不慢,从容淡定,今天好像过于着急了。
比如不打招呼推门而入,幸亏他还没把衣服全脱了,又比如现在跟做了贼似的跑这么快,虽说这事确实尴尬,但他又不是小姑娘,看几眼也不至于就得把他娶了……
忽然一个怪异的念头在谢知归脑内闪过,他看向隔壁木楼,小满之前说的那些话再次响起。
€€€€“寨主很好勾的,这么多年他屋内就没进过别人。”
不会吧……明匪玉难道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清心“和尚”,突然见到衣不蔽体的妖精,被他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