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当铺,也要去荣宝斋,而且那是繁华所在,正合她心意。
“是。”
马车在当铺停下,鱼晚棠带着秋荷下车,给车夫结了钱。
车夫还想做她生意,表示可以在这里等她。
鱼晚棠却道:“不用了,得晚上才回家。”
车夫这才失望地驾车离开。
鱼晚棠盯着马车有些失神。
“姑娘?”秋荷小心翼翼地喊道。
“没事。”鱼晚棠把目光从马车后面一道不起眼的血指印处挪开。
她们刚才,在生死边缘走过。
从前跟着霍时渊,她长了不少见识。
某次听人夸霍时渊,说他臂力惊人,曾经趴在马车下面逃生。
彼时她是不相信的,但是她蠢在将这种怀疑泄露出来,结果霍时渊被她激起了怒火,非要证明给她看。
她算什么东西,敢要他证明?
霍时渊却非要证明,证明完了之后,少不得再从她身上讨回来。
没想到,她重生之后,竟然能再遇有那般本事的男人。
鱼晚棠联想到了京卫到处抓捕的刺客,只觉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刺客的羞辱
鱼晚棠带着秋荷走进当铺,把从芳菲那里搜到的首饰和东珠都拿出来放到柜台上。
“秋荷,裙子。”
秋荷呆呆地道:“姑娘,这裙子是新做的,您明日还要穿……”
“不要了。”
她不想要任何和自己家里条件不匹配的东西,那会提醒她,前世她有多愚蠢无知。
秋荷心疼万分地把裙子放到柜台上。
五十两银子,到了当铺,还不得给折半?
鱼晚棠和当铺掌柜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拿着二百六十两银票从当铺出来。
加上之前搜出来的那些,她现在手里一共有五百一十两银子。
钱在手里没有焐热,鱼晚棠直接在荣宝斋定下了五百两银子的蜀笺。
一两银子一刀(一百张),她定了五百刀。
(作者注:本文以一两银子换算现代一千元计,计价时会考虑当时的生产效率,勿杠价格)
蜀笺相传是一名女子发明的纸,用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儿制成,十分适合女子所用,是当下京城富贵人家姑娘们最喜欢用的纸张。
蜀笺产出不多,价格不菲,而且从遥远的蜀地运来,耗时耗力。
京城里卖蜀笺的店铺,也只有荣宝斋。
鱼晚棠记得,前世五日后,荣宝斋运送蜀笺的船进了水。
可是偏偏春天里诗会多,许多贵女高价以求,蜀笺的价格翻了十几倍。
鱼晚棠买不起,也买不到,后来古幼薇重金买了一刀,分给她十张。
她因此和古幼薇走得更近。
五百两银子的蜀笺是一笔大生意,鱼晚棠和掌柜解释说,要给外地的亲戚送礼。
家大业大,不差钱。
掌柜自然高兴,问她纸送到哪里。
鱼晚棠早有准备,道:“那么多纸,就不搬来搬去了,放在对面客栈里,明日就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