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太宰眉头微皱,被一群大臣围在中间诉苦。
“
我前不久向宫里的徐太医打听来着,徐太医说,恐怕陛下…没有三个月的时候了。”
“哟,是么?可陛下到这个关头还花上百金请来宫外的炼丹仙人…实在是不妥。太宰,您说这可该怎么办啊!”
谷太宰一个头两个大,安抚众臣:“陛下恐怕是久病无心理政。各位大臣手里久未批复的折子,简单的先自己定夺,若是自己定夺不了,可以交给信王殿下,怀王殿下待审。”
大臣叹息:“也只能如此这般。”
帐子里,徐太医把完脉,打开盒子拿出来一捧方子,将舒缓咳嗽的药喂给言帝吃了。
言帝不虞:“你这药,能有半羊仙人手里的药管用么?”
徐太医道:“陛下,恕老臣直言,那药丸,您不能再多吃了。”
言帝:“那是半羊仙人亲自在老君的长生殿里为我求来的药,怎么就不能吃了?你给朕滚开。朕吃了那药丸,便会长生不老,你们一个个的迂腐脑袋,都不懂!滚开,你要是再说这话,朕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徐太医无奈叹息,退出帐子。
迎面遇上太后的轿撵。太后近日头疾发作,强撑着身子不爽利,看见徐太医便问:“陛下怎么样了?”
徐太医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太后眉头紧锁,觉得头一阵刺痛:“怎会如此?才不过月余而已,这小小的咳疾能有这么厉害?”
徐太医只道:“娘娘有所不知。荣妃引进宫里的两位半羊
仙人,所炼制而成的丹药大多有重金属,吃了会对人体肾脏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老臣劝诫皇帝陛下不要长期服用丹药,反而被陛下给赶出来了。”
太后怒极,气急道:“荣妃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她生气极了,一是气自己怯懦的儿子不成气候,烂泥扶不上墙,二是气自己竟然被荣妃瞒天过海。
太后心生一计,唤来身旁的大宫女,低声耳语。大宫女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进了帐子,言帝又一阵咳嗽,问:“母后,您怎得来了?头疾可好一些了?”
太后道:“稍微好一些了,听闻你身体不适,过来看看。”
太后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如往日慈祥,她细细照顾言帝,喂他喝了热水,喃喃自语:“可惜啊。你和你的父皇竟然一点儿都不相像。先帝励精图治,将大夏朝开疆扩土,一统南北两方。而你在位不过十年而已,民间已然怨声载道…”
实在是不成样子。不能用了。
太后微微笑着:“言帝。来,告诉母后,传国玉玺被你放在何处了?”
言帝对自己的母亲丝毫未起疑心。如实告诉太后。太后喂完了最后一勺子温水,给言帝掖了掖被子:“好孩子,睡吧。不用担心别的,天塌下来都有娘顶着呢。”
言帝点了点头,闭眼昏睡过去。
本年秋猎,不如往年热闹。太后缓缓走出帐子外,看了一眼茫茫绵延的高山,日头已经西斜。
她问大宫女
:“可办妥了。”
大宫女点头:“办妥了。奴婢亲眼看着荣妃喝下去的。”
“那便好。再等两个时辰,记得安排个人过去。”
“是。娘娘放心。”
荣妃奢靡的帐子里香烟缭绕。不知怎的,喝了太后送过来保养身子的汤羹后,荣妃总觉得身上酥痒,不一会儿就热了起来。
“来人啊,取杯清水来…”
半响没有人进来。
荣妃怒道:“来人?都聋了?”
帘子一撂,进来个人影,光线模糊。那人是太监打扮,却比寻常太监身材更高大。荣妃费力的辨认片刻,那太监倒了水,低头:“娘娘请喝。”
太后悄无声息撩开帘子。
冷眼旁观,大喊:“荒唐!青天白日,身为后宫嫔妃,竟然与宫中男子通。奸!给哀家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拿下!”
进来一帮早就等在帐外的粗使婆子。
荣妃正如坠云雾,打眼一瞧,大惊失色。
“放开我!放开本宫!都是这人强迫我…”
“本宫要去找皇帝…陛下,救救臣妾啊…”
太后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叫荣妃闭嘴:“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情,哀家不知道吗?”
可怜荣妃,在言帝昏睡之际便被沉了塘。
太后看着清冷天色,慢条斯理的洗了洗手。“若是皇帝问起来,便说荣妃失足落水。皇帝若不高兴,就新给他送两个美人过去,打发了。”
大宫女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