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斐也在门口半蹲下身,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嘴边勾起些微弧度。
随后,男人伸出净白的双手,试图把猫抱起。
然而黑猫两只爪垫倏地抵在陆斐也手心,作势要将对方推开,紧接着转过脑袋,朝时萤发出一声软绵的猫叫。
“还真是一样没良心。”陆斐也眼睑低垂,轻笑了声,复而抬眼瞥向客厅里的时萤,“有空吗?”
“啊,有空。”时萤点头。
男人徐徐站起身来,眉眼疏散地指了指脚下的黑猫,挑眉看向她:“那帮我抱它回去?”
“哦,好。”
……
五分钟后,时萤第一次上了顶楼。
陆斐也输入密码开门,房子的客厅宽阔,比她住的单室户型面积大了不少,装修现代简约,低调大方。
时萤在玄关换了双一次性拖鞋,跟在男人身后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里面摆着猫爬架和猫窝。
进门后,黑猫在怀里挣扎,跳下去后迫不及待冲进了猫砂盆。
惊讶于黑猫居然有单独的房间,时萤低声问:“这只猫养了很久?”
男人停了秒,垂眼看她。女孩纤长眼睫下瞳仁黑亮,嘴角挂着浅笑,视线一直落在猫身上。
“回国后捡的。”
陆斐也记得那晚下着雨,鹰空门口,黑猫在他车前蜷缩着瑟瑟发抖,呼吸很微弱,求生欲却极强,不愿放弃似的,一声又一声叫着。对上他的视线,眼睛圆亮可怜。
他没养过宠物,那一幕却说不上怎么蜇到他,觉得就这么养着,逗个乐也不错。
时萤听罢,默默点了点头。
她其实很喜欢猫,以前总会去喂家属院里的几只流浪猫,也遇到过很心仪的,只是从未想过将它们带回家。
时萤总觉得,宠物的生命太短暂,她畏惧最终无法改变的分离崩溃,所以以保护性姿态拒绝开始。
送完猫,时萤和陆斐也告别。
出门时,却被从后叫住——
“时萤。”
时萤转头:“嗯?”
“下周出差,帮我喂猫?”陆斐也闲散倚在门口,漆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还没等时萤回答,就听到他铿锵有力的补充:“我决定给你个机会——”
“发挥你的敬仰。”
时萤:“……”
一番敬仰的解释让自己沦落成喂猫的苦力,时萤倍感吃亏地回了家。
低头换好鞋,正准备回书房试试新的手绘板,客厅里响起突兀男声——
“回来了?”
时萤被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机灵,回过头,才看到那个一身卫衣长裤,堂而皇之坐在客厅沙发的人,是方景遒。
男人身形高瘦,面容清冷,挺直鼻梁上戴着副浅金细框眼镜,不开口时,还真挺像个斯文凛然的才俊栋梁。
然而时萤最清楚对方寡廉鲜耻的性格,蹙眉抱怨:“大白天的,你装什么鬼,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