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识聿进来之时身上裹挟着冷意,阮筠一时间竟忘了手中来拿着糕点,咕噜噜的摔在地上,没忍住斥责春庆道:“皇上来竟也不知通报一声!”
春庆苦不堪言,皇上方才过来不让通传,谁知小主竟在寝殿里头说这些,若是早知如此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都会使小主知晓。
晏识聿额角跳动的厉害,脸如锅灰坐在她方才的矮榻之上,冷声道:“朕看你倒是丝毫没将朕放在眼里。”
魏茂元带着一众宫人下去,映凝与听絮看着皇上与小主的模样都有些忧心,还是魏茂元将人硬给扯了下去。
阮筠只坐在晏识聿对面的位置,“妾身好好的在自个宫中说话,偏生皇上听了去还要怪妾身。”
晏识聿睨她一眼,拿起她方才想用的糕点,说:“你倒是还责怪起朕了。”
阮筠颤着细腰依偎在晏识聿的怀中,“嫔妾可不敢。”
而后抬起晏识聿的手,“皇上快尝尝这糕点,嫔妾最喜欢了。”
晏识聿还未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酸枣味,眉头微不可察地拧起又放回原处。
阮筠瞧见皇上的模样便知自个忘记了,皇上最不喜欢用这些酸食和甜食,然则丝毫不心虚的又将茶盏搁在晏识聿的手中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处。”
似是不经意的说起,“今日请安皇后娘娘说皇上解了孟贵人的禁足,妾身以为皇上许久未见孟贵人,大抵是要去孟贵人宫中的。”
晏识聿似笑非笑的捻起她肩头的一缕碎发,说:“朕的萦美人这是醋了?”
戏谑的话语传至阮筠的耳中,阮筠耳垂微红,道:“皇上偏生就会打趣妾身,那皇上今夜可要留下。”
晏识聿将她小脸掰过来,黑眸沉沉落在她的脸上,没放过阮筠脸上的任何一抹神情,淡声道:“朕问你,你与誉小公爷可是从前就相识?”
阮筠心尖一颤,皇上果真是起了疑心,不过这样问出也好,总归皇上是想听她解释的。
眼眶微微泛红,阮筠扭着身子从晏识聿的怀中撤出一些,“妾身怎会认识誉小公爷,大抵是小公爷自个认错了人,妾身就知道皇上今日来定是兴师问罪的,皇上怎么不去怪小公爷偏偏来怪妾身。”
晏识聿捏住阮筠的小脸,眉心直跳,谁人像她如此出了事一句解释都不曾有,还要等着他来问,竟还学会倒打一耙。
内侍省的记档他已经看过,阮筠确实是青州人士,他没问誉小公爷是不愿此事传出伤了阮筠的名声,倘若被有心人听去只怕不知会如何添油加醋。
阮筠眼睫颤动一颗光亮的泪珠就染湿她鸦羽似的眼睫,朱唇微撇活生生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皇上若是不信妾身,只管赐妾身一条白绫,妾身好一死来证明自个的清白。”
晏识聿没好气地呵她道:“胡说什么,成日将死挂在嘴边,也不怕冲撞到自己。”
阮筠抬头看着皇上的神色,又寻个舒服的位置窝进皇上的怀中,“嫔妾的心中只有皇上一人,嫔妾的心太小了,装不下旁人的。”
嫔妾的心太小了,装不下旁人的。
晏识聿骤然听见她的话,神思有一瞬的恍惚,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也只因这一句话,他自打昨日在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竟无声击碎。
放在她腰身上的大掌微微紧了一些,喉骨也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阮筠的吻落在他喉骨之上,晏识聿瞬间黑了脸,这处也是她能随便碰的!
偏生阮筠如同不知道一般,面上哪还有刚才委屈可怜的样子,狡黠的眼眸看着晏识聿道:“皇上在妾身这处,就不许想着旁人了。”
想要将阮筠给扯下去,偏生她搂的极紧,晏识聿黑眸幽深的看向她,阮筠察觉出不对想要赶忙避开,然而为时已晚,晏识聿紧扣她腰身使她不能动弹。
翻身直接将她压在美人榻上,晏识聿望着微开的支摘窗,眸中起了几分的恶劣,道:“转过去,手撑着。”
分明还没开始做什么,阮筠就已经哭的似个泪人,手极其无力的推着晏识聿,“不要……”
话都被吞在腹中再也说不出,指尖勾着水渍晏识聿将她身上的腰带与小衣都扔在地上,艳丽交织在一处,蓄势待发间,魏茂元看着眼前音兰轩的宫人,本是想让她们回去,可一想到音兰轩的那位如今怀有龙裔,实在无法声音都在打颤,直接跪在屏风后道:
“皇上,杜才人说腹中龙胎不适,想请皇上去看看。”
【】
晏识聿的吻将要落在阮筠的唇瓣之上,猛然间被人打断阮筠自也不大好受,手撑着皇上的肩头避开,眸中含泪羞赫情绪显露无遗,“皇上该去看看杜才人。”
她这副颇为大度的模样落在晏识聿的眼中倒是格外的刺眼,外头音兰轩的宫人又忍不住地催了一次,“公公,我们小主难受得厉害。”
话语自然落在内殿里两人的耳中,阮筠动弹倏然察觉出不对,刚才还红润的脸色如今瞬间变得惨白,她怎得将这事给忘了。
晏识聿感受到怀中人一僵,只以为她是不大开心却不想竟看到她一剎那满是虚弱的面容。
阮筠动都不敢动,皇上可是要去音兰轩的,倘若又不小心弄在皇上的身上,宫中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将她给淹死。
只能用手推搡着晏识聿,羞愤的要哭出来道:“皇上,您快些去。”
小腹阵阵的抽疼,额头上都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晏识聿握住她手将她的手心强硬摊开,不让她指尖嵌入掌心之中生怕她伤了自个,“传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