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从对功夫产生兴趣,到痴迷,现在更成了本能,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
开始站桩养气。
功夫,三分练,七分养,边养身体,边练。
练功,简单来说,先扎马步打根基,站桩,养气血,气血充盈后开始淬炼身体,由外向内,皮、膜、筋、骨、髓,层层递进,接着开始炼五脏。
与其说淬炼身体,不如说是养身体,运用特定的功法,运转气血,养皮、膜、筋、骨、髓,养完一层,再到下一层。
秦正的功夫已经淬炼到了骨髓,秦正再一次控制身上的骨骼肌肉,有规律的震颤,出的声响时而悠长,时而短促,渐渐的声音开始若有若无,开始洗髓。
秦正修炼的顺序:先是四肢骨,再是躯干,接着是脊椎,最后才是颅骨。
这些日子,秦正吃的好,休息足够,气血充沛,再加上修炼得法,已经蕴养到脊椎骨了,脊椎骨蕴养结束,才开始洗练脊骨,循序渐进,稍微不注意,就可能造成身体损伤,甚至可能是永久性的。
秦正不敢有丝毫大意,小心翼翼的蕴养脊椎骨。脊椎骨养完,又继续养颅骨,所有骨骼都用气血蕴养一遍过后,才开始洗髓。
今天秦正洗练脊椎,刚开始小幅度震颤,慢慢的加大幅度,层层推进,节节贯通,精神紧绷,全神贯注。
身体有些酸、胀、麻、涩,义父黄师傅在小册子上给了说明,是正常现象。
慢慢的,一节节脊骨开始贯通了,直到脑内一声轰鸣,身体一阵阵舒畅感传来,仿佛脱胎换骨,这时,秦正觉得,成了,淡淡的喜悦洋溢在身体各处,犹如冬天泡温泉,浑身舒泰。
秦正停下来了,感受身体的变化。只觉得五感更清晰,思维更敏锐,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清晰可辨,直到一阵虚弱感传来,秦正这才醒悟今天消耗过大。
生火、做饭,补充体能,睡觉补充睡眠。
这一觉睡的很长,整整一天一夜,又洗了个澡。
洗澡时,秦正又有些自恋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皮肤白皙,宛如少女,体型匀称,身材高大,肌肉没有凸起,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
没有隆起肌肉,平时所有肌肉都藏在皮肤下面,外面有一些淡淡的脂肪,抗打、减震还能起到保护身体的作用。
一旦用上劲,所有的肌肉又会凸显出来,块块分明。
秦正的变化,总少不了汤和的调侃,白先生偶尔打量秦正,也有些羡慕,甚至在想,凭这长相,还怕找不到媳妇。
假以时日,那些世家大臣之女也能娶得,甚至连那些郡主公主也都有可能,白先生想的太远,秦正可猜不到白先生的心思。
秦正自从洗练骨髓开始,气血消耗仿佛就是个无底洞,普通的食物已经不能满足自身练功的消耗了。
秦正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唯一想到是借助丹药,可一想到江汜的告诫,丹药不能多吃,秦正就犯了难,不知道如何抉择,以前问过白先生,白先生也没给出建议,只是让秦正自行决定。
终于,秦正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药材放进菜里,一块吃。
主意有了,可惜没有方子,药也不能乱吃,思前想后,实在没辙的时候,秦正又想到了家,想到了老太公,想到了老学究,说走就走。
于是,秦正跟白先生告了假,又跟汤和赵刚三人打了招呼,就骑了快马回秦家洼。
秦正没在张邑停多停留,回到自己的小院看了看,现被人打理的很好,应该老邑丞的儿子张镛安排人打理的。
没去找张镛,到了杨家客栈买了点儿的,还有两只烧鸡,又在张邑街上买了两大木箱东西,挂在马背上,就回了秦家洼。
秦家洼还是老样子,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白先生说秦家洼是一处神秘之地,神秘不神秘,秦正也没什么感受,反正住的时间久了,也就那样儿吧。
这次回来,秦正感受的真切,外面寒风刺骨,秦家洼仿佛温暖如春,还有稻子长在田里,沉甸甸的稻穗,把秸秆儿都压弯了腰,微风吹过,闻到阵阵稻香。
秦正先去了老太公家,刚到家门口,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嘴一瘪,哇一声哭着跑回家了,带着哭腔的同音大喊:“不好了,那个正叔又打回来了。”
秦正摸摸鼻子,有些羞愧,连太公家的小重孙女都嫌弃自己,这小丫头叫金橘儿,是太公的大儿子家的,以前秦正抢过她糖葫芦,还把她吓哭,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
太公一家很快聚集到前院,秦正看着一大家子都盯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呆呆的站在那里。
太公也听到小孙女的哭喊,很快到了前院,看见秦正,老泪纵横,捏着秦正的脸,又捏捏秦正的胳膊,现都在,也就放心了。
接着三个叔伯、婶子,也上前在秦正身上捏来捏去;
几个堂兄弟姊妹也有样学样,最后几个侄子侄女也忍不住上手,在秦正身上这抓一把,那捏一下,小孩子在大人怀里抱着,就连金橘儿,也在秦正脸上揉搓了好几下,留下一片黑手印。
太公、大奶奶两人站在一旁笑呵呵的;
几个小孩子在大人们的腿边钻来钻去,有些害怕,又些好奇的打量着秦正,好像再说正叔也不像以前那么坏了。
金斗自始至终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堂兄,有些激动,有些高兴,还有些局促。
秦正在太公家一连住了十几天。
每天,太公夫妇,叔伯婶子,像审问犯人一样,拉着秦正问长问短;
秦正也一五一十的讲述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事情,秦正没有不耐烦,反而感觉很亲切,这大概是秦正渴望已久的家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