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豪车进校影响不好。”金石忍不住道,“他那个工作,事儿可多了。”
杜庭政拿出手机来看,通话界面没有蒋屹的未接来电。
点进微信里,一页看下去,都是类似于xx公司xxx-海关稽查,这一类一目了然的备注。
微信是邢心在管,杜庭政有事都是直接打电话,短信很少发,更别说这种闲聊软件了。
这一页只有一个未备注的联系人,头像是夜里的阿尔卑斯雪山,点进去,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这是他?”杜庭政问。
金石歪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我没有蒋教授的微信。”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杜庭政哪一根隐秘的弦,以至于他眉梢轻扬,不再继续追究金石今天是否工作失职的问题。
“给他安排新的洗漱用品,早晨他用了我的牙刷和剃须刀。”他交代道,“单独腾一间卧室给他当衣帽间,之前他的内裤错放到了我的内衣架上。”
金石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仍旧用“没经验”来解释:“因为没有过其他人上二楼,在您卧室里收拾出来的衣服,就默认为是您的。”
“别找借口。”杜庭政打断他。
金石啊了一声说好的:“蒋教授要在家里常住吗?”
杜庭政刚刚想到了便说了,没想那么长远。
金石的问题让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常。
金石自觉多嘴,闭紧了不再多话。
蒋屹用杜庭政的浴室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
他手机里娱乐app很多,一个随便进去十分钟,也能随随便便打发两个小时的时间。
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在想,杜庭政今晚留他过夜为什么,明明他已经暗示过了‘那里还疼,需要休息两天’。
后来琢磨不通,就放弃了。
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继而门把手咔声一向,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蒋屹把手机压在枕头底下,闭上眼睛装睡。
杜庭政伸手打开灯,路过床边时看了一眼。
蒋屹半躺在枕头上,被子蒙着一半侧着的脸,一条小腿露在外面,呼吸声轻若不闻。
杜庭政去浴室冲澡,出来时看到悬挂在壁桶里的牙刷,摸了一下是湿的。
蒋屹又用了自己的牙刷。
杜庭政拿起牙刷,在水龙头下冲了片刻,挤上牙膏,站在落地窗前刷牙。
电动牙刷发出微微嗡声,把寂静的夜撕裂一道缝,又暧昧不清地缝合起来。
三分钟后,震动声戛然而止,杜庭政重新洗了脸,从洗手台的镜子里看向那张床。
蒋屹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睡着。
杜庭政转身走向床边。
蒋屹听见脚步声,浑身都紧绷起来。
脚步声近在耳边,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了。
杜庭政看着眼前这副躯体。
他们已经两天都在一起,有过多次肌肤之亲。
在客厅和在茶水间里,蒋屹多次说‘你知道的,你摸过的’。
他的确抚摸过。
但是房间里面没开灯,他看不到,他只想狠狠草他。
蒋屹闭着眼睛,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鼻梁挺直,贴在浅灰色的枕头上,留下一段清晰的暗面。
微凉的,带着湿意的指尖从小腿一路滑到肩胛。
而后那手指轻轻摁了摁他的锁骨窝。
就在蒋屹实在装不下去的时候,指尖离开了。
脚步声随即远去,路过床尾时又用那凉凉的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脚。
细微的一声响,杜庭政将灯关上。
蒋屹慢慢睁开眼。
黑暗中,杜庭政折返回来,上床躺在了另一边,然后把被子重新盖回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