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几位?”门口一个穿着旗袍的迎宾连忙侧身领着。
“朋友在里面。”
“哪个房间?我带您过去。”
“五楼,太吵了房间号刚刚没听清。”姜凌大步往里走。
很多人初次到这种地方都会东张西望,甚至露怯,迎宾都见惯了。
这位先生虽然年轻,却熟门熟路,波澜不惊,一看就是常客。迎宾连忙恭敬地跟着他,带着他走进电梯,按了楼层,陪着他上楼。
这服务,一看就消费不菲,不是学校旁边那些三十块钱包一下午的kTV。
里面更是金碧辉煌,灯红酒绿。不少漂亮的女人穿着低胸装短裙排成队跟在妈咪后面,进入一個个房间。
我草特么的!到底谁啊?带她来这种地方!
“我先上个厕所。”姜凌掏出手机,“他们房间号了,我一会儿自己过去,你不用跟着了,厕所在哪边?”
“那里。”迎宾带着他走了一段,指指前面的标识。
到厕所那边,姜凌却没往男厕所去,而是抬头看一下标识,直直进入女厕所。
里面有几个女的在镜子前化妆,还有人抱着洗手盆吐,豪华的洗手间里出现一种又香又臭的味道。
一个化妆的女人看看他,又转过头去继续化。其他人根本没看他。
一是大半夜早就喝懵了,二是谁没见过男人?
姜凌喊一声:“卿卿!”
几个女人还是继续干自己的事。kTV总有到女厕所找女人的男人,有些女人喝多了到厕所就躺下了或者吐了。所以这种情况很常见。
听到他的声音,一个隔间门打开,卿清荷跑出来,“姜凌哥!”一下扑到他怀里。
姜凌抱住她抖的身子,心也落回肚子里,摸摸她的背,“没事了,卿卿,哥来了。”
安抚了一会儿,等她不那么抖了,姜凌揽着她肩膀从洗手间出来。卿清荷脸贴着他胸口缩在他怀里,怕被刚刚那些人现,轻声说:“秋语姐还在唱歌的房间里面。”
“林秋语!”姜凌火一下就冒起来了,“她带你来这种地方,你还管她!”
“她也不知道啊,她也是被骗的。”
“她怎么不知道?”
“她有个朋友要开饭店,让她去当迎宾,还需要几个服务员,她才带我去的。”
“她不就是在骗你吗?”
卿清荷抿抿唇,“她可能也被骗了吧,我看得出来她虽然很讨好那个张总,但是脸上就很明显厌恶啊。”
姜凌拉着她朝电梯走去。卿清荷顿了一下,“秋语姐也很害怕,秋语姐对我挺好的。”
姜凌叹口气,想起林秋语把花扔向垃圾桶的那一幕,“我们先下去,你在车上等着,我再来找她。”进去电梯,下行中,姜凌又问:“你记得哪个房间吗?”
“里面太乱了,弯弯绕绕的,每个房间都差不多,我不记得了。”
“我一会儿去找她。”
姜凌先把她带出来,让她坐到车上,给她留了一道窗缝,“你在车上坐着,我去看看。”关上门转身回去。
“姜凌哥,你要注意安全呀。”卿清荷从窗缝里看着他,又把小嘴对着窗缝,“姜凌哥……”
姜凌回头,“放心,没事的。”
他才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呢,先给林秋语条信息:我在安宁,你要不要走?
姜凌是这样想的,如果林秋语回信息,就代表她愿意跟他走。不回,他就不管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希望她不要回的,但林秋语很快回了信息,一个房间号。
姜凌就上去找她,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里面别有洞天,应该是这个kTV最豪华的房间,应有尽有。里面的男男女女歪在宽大的沙上如胶似膝难以描述。
一个个都醉眼朦胧脸膛红红衣冠不整,看看他,跟厕所里那些女人一样麻木迟钝。
幽暗迷离的灯光里,估计他们现在认人都认不清了。
林秋语满脸厌恶,忍受着一只黑黑的爪子在自己胸口揉捏,看见进来的人,眼睛一亮,从一个黑黄黑黄的中年男人怀里坐直。
“这谁?”男人也抬头看了看直直走到面前来的姜凌,随着姜凌越走越近,他的脖子也越仰越朝后,直到完全搁在沙靠背上,才能看到姜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