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颜国公府大房嫡长女颜晚凝才艺双绝,贤良淑德,今安北王,二十有二,为我昭元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未曾婚配,今朕赐二人以结良缘,命颜氏女三日后即刻前往北疆完婚,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监总管习公公将圣旨递给颜国公,道,"国公府可要好生准备,莫要辜负了圣上。"
"公公安心,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如此甚好。"
习公公甩甩拂尘带领着一众小太监离开,颜国公望着手中的明黄色的圣旨,眼里一片复杂之色,终叹了口气。
颜国公夫人陈氏看着他手里的圣旨,心下一片火气,面上却不显,待二人怀着各种心思回房时,陈氏实在忍不住了,道,"那小贱人终日在这府里,究竟使了何手段让陛下注意到了她。"
颜国公皱着眉头沉思,也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陈氏絮絮叨叨的属实让他心烦,"不管如何,如今圣旨已下,必须将此事安排妥当,出了任何差错国公府上下都脱不了责。"
"这几日你最好将心中的各种心思收起来,莫因一时之差误了大事,晚凝那儿你差人好好伺候,莫让人生疑。”
"老爷安心,妾身知道分寸。"陈氏垂眸掩去眼里的不甘。
纵使心下装了天大的火气,她也不敢出来于是强行按了下去,那小贱人果真是个不安分的。
哼!狐媚子生的贱种还是狐媚子。
陈氏抬眸见颜国公已出了房中,看到的是自己已出落的越清丽的女儿。
颜晚纹身着淡蓝色暗花长衫搭上蓝底白花裙,身姿窈窕,瞧着倒有几分文静,只她如今面上布满怒色,生生破坏去了那分文静。
"我儿这是怎么了?"
颜晚纹嘴一撇面容上便带上了委屈之色,靠近陈氏环上她的小臂,颇有几分不服气的道,"那小贱人凭什么?竟好运的当上了安北王妃,不过是个孤女罢了。"
"我儿何苦为她伤神,即便她成了安北王妃又如何,北疆那等苦寒之地,就凭她那娇气的身子能不能撑到北地完婚还得另说,路上若出了意外没准就没命了。"陈氏勾起一丝冷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若她命大没死成呢?"在她看来那贱人可没那么容易死。
"这有何苦恼?即便那小贱人好运到了北地完婚,她一介孤女能有什么本事得了安北王的宠,听闻安北王长年领兵作战,性子冷硬,可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她往后的日子在那遥远的北地能好过?"
闻言,颜晚纹舒心了,声音里带了笑意,"娘亲说得是。"
"这几日你好生待在房里,莫去招她,太子近日传出了选妃的消息,你爹已想了法子,你好好待在房里准备着。"
颜晚纹笑意更明显了,白嫩的脸上染上了粉色,"女儿听娘亲的。"
清秋阁
窗台下,满怀心事的少女静默的立着,秀眉紧蹙,少女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身后立着身穿浅绿色服饰,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圆润可爱的脸上也露着忧色。
"小姐莫太忧心,伤了身子。"
"小荷,我没有忧心。"
颜晚凝软软的趴倒在秀榻上,娇美的面容上缓缓浮现了笑意,声音娇软的道,"我们困在这府中十几年,如今我也到了待嫁之龄,若没有圣上赐婚,以二婶对我的不待见,势必将我往火坑里推,如今圣上赐婚正是时候,往后便离开国公府,我很开心。"
小荷轻叹了口气,道,"虽是如此,可奴婢听闻安北王性子…"
"既是传闻又怎可全当真,若日后他真不喜我,他看在圣上赐婚的面子上,应也不会太过为难我,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未尝不好。"
安北王司云祈乃昭元国唯一的异姓王,位高权重,司家祖上更是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司家更是对皇家忠心一片,深得皇家器重,司家世代拄守北疆,保家卫国,司家代代一脉相传,到司云祈这已经是第八代。
颜晚凝觉着似司云祈这般心怀天下百姓的男子,是不会将一颗心系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或许女人于他而言,是可有但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