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悯有时候真想看她落魄求人的样子,狼狈流泪……
忍不住又来了句:“你真绝了。”
确实没怎么哄人,除了早上的早餐邀请,擦肩而过之后虞听也没有再联系冉伶。两人又像是回到了之前虞听在国外时的状态,没有见面,没有联系。
好在这段空白的时间非常短暂,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就是婚礼。
两个女人的西式婚礼省去了无聊的接亲部分,虞老爷子原先是想坚持,让虞听扮演男方的角色,被虞听毫无商量地否决了。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不开心,虞老爷子也没有强求。
为了保持神秘感,虞听和冉伶去教堂的车没有坐同一辆。虞听靠着车窗,远远看见冉伶穿着婚纱的模糊一角。
婚礼现场——
空荡荡的教堂已经坐满了人。商界精英、时尚明星都是有头有脸的俊男靓女,神圣的教堂里充斥着高档的奢靡感。
下婚车,提着婚纱裙摆走进教堂中心,虞听在众目睽睽的惊叹之下从容不迫,跟着流程,静静等待。
教堂结实的木门被推开,下午明媚的光照打进来,伴着悠慢的钢琴曲,穿着婚纱的冉伶踩着洁白的毯子缓慢朝虞听走去。虞听注视着她,牵住她的手,与她面对面对望
盛大而梦幻的这一切,经过一轮彩排,虞听从容得像是已经走过许多遍,冉伶也很配合,就算对虞听心有不满,也没有带进来一点儿分外的情绪。
“那么,你愿意娶冉小姐为妻,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牧师浑厚端庄的嗓音在教堂里响彻。
虞听眼神依旧:“我愿意。”
“那么,你愿意娶虞小姐为妻,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冉伶眼神一颤,不住地用力点了头。
终于在牧师面前立下相爱相守的誓言,引得台下人鼓掌祝福。戒指被送了上来,虞听牵起冉伶的手,将婚戒轻轻地套进了冉伶左手的无名指。
比起虞听的干净利落,冉伶给虞听戴戒指的模样就显得无比真切,像带来了一颗真心那样小心翼翼。
虞听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
祝福声环绕在虞听耳边,又仿佛海对岸那么远方,虞听忽然有些恍惚,如梦似醒。
——冉伶在爱她,将视若珍宝。
今天的冉伶很美,她们彼此给对方揭开了头纱,虞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冉伶的脸,她像盛放的人鱼,纯粹、热烈。执着又脆弱,带来的莫名其妙的宿命感就像只为了今日而活。从她发颤的眼神里,虞听能察觉到她有心事,有纠结,有渴求。
她有想要的东西,这两天,甚至是这整整一个月都一直在困扰她的,没有得到答案的渴望。
无声地对望,望着她眼里的紧张,虞听鬼使神差地揽住她纤细的腰,低头凑近她。冉伶眼神颤动,心跳加速,楚楚动人。
没有说话,虞听闭上眼睛,在她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唇瓣相触,虞听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手心里冉伶悸动的力度,短暂地停留了两秒,分开时,她赫然瞧见了冉伶眼底的闪烁与融化。
心事
“真想不到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是你,跟从前一样,总是能忽然一下把给人吓住。”露天宴会的尾声,天已经彻底黑了。敬酒环节,虞听被几个高中同学打趣起来。
虞听和冉伶已经换下了繁杂的婚纱,穿着简单的礼裙,恩爱地牵着手,羡煞旁人。
“最早的真的是我么?因为她没来你们就把她踢出去了?”虞听说。
同学怔了下,连忙笑道:“哎呀好像真是,差点儿把她给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要不是刚刚亲眼见证,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虞听你真的结婚啦了啊。你们真的好般配啊,光看着就觉着是天生一对。”
虞听笑:“你还是这么会夸。”
“还记得吗?我们高中那会儿,阿听也穿过类似的白裙子上台主持,当时我就觉得像婚纱,但是没有你们的婚纱好看,你们的这套婚纱真的好有设计感好衬你们的身材啊,谁设计的?贵不贵?”
虞听闻言,偏头看向身侧显然已经柔软下去的冉伶,炫耀一般说:“伶姐姐设计的。”
“哇塞,居然是老婆亲手设计的!也太厉害了吧,虞听你太有福了……”
冉伶抿唇淡笑。
跟热情的朋友聊得火热,站得久了,虞听习惯性的去看冉伶,只见她正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累了么?”虞听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冉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很快就结束了。”虞听揉了揉她的手,安抚说道。
——嗯。
冉伶点了点头,有点儿不好意思。虞听才不会知道,她不是累,只是刚刚一直在回味“老婆”这个字眼。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覆盖了虞听二十七岁六月的某一天。
活动彻底结束已是深夜,虞家包了所有宾客今夜的住宿。这会儿虞听和冉伶都回了房间——新婚之夜当然要同一间房。
冉伶已经先一步洗漱好,虞听还在浴室洗澡。
一间套房,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大床。被布置得有些梦幻,像婚房。
带着一天的疲惫和飘忽的思绪洗完澡出来,虞听发现冉伶不在卧室里,她随便擦了擦头发,走出房间看,看到冉伶站在开放式厨房前的背影。
洗完澡的冉伶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睡裙,八分干的墨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在肩背上,快及腰了。白色灯光落在她身上,纤瘦又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