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却道:“他不是万子乾。当万子乾见到他的那天,他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见“万子乾”捋须一笑:“不错,我的确不是万子乾。”
一阵青烟过去,却是一位华服贵公子,眉目俊朗,薄唇轻启道:“见过阿蛮大人。”
这位便是在蓬莱池的宴席上,万子乾见过的那位公子。
可惜,万子乾见到他时,便被吸去了精魄,是一个死人了。
阿蛮微笑点头道:“正是想卖个面子,向胥安你讨个人儿。”
胥安长袖一卷,便把束儿收入袖中,施施然道:“我知阿蛮是要向我讨谁。是二殿下晋元吧,我吃了。”
阿蛮面上仍在笑,手中却按紧了剑:“吃了也要给我吐出来。”
胥安已有所察觉,不禁冷笑道:“晋元必须死。倘若他不死,后患无穷。”
阿蛮厉声斥道:“荒唐!无论何人派你来祸害朝纲,这天下气数已定,岂是你能左右的!”
玄清子听后一惊,原来是皇家夺嫡。
胥安听言冷笑道:“他被我困入七窍八宝乾坤壶内,如今怕已被炼化了。哪怕你救得他出来,也是个傻子了。”
阿蛮深知他所言非虚,心中焦急,拔出剑便与之斗了起来。
二人斗法斗得天昏地暗,玄清子意欲前往助阿蛮一臂之力,谁知胥安袖子一甩,束儿又咕溜溜的滚了出来,与玄清子缠斗在一起。
这胥安化为原形后凶猛好斗,身形庞大无比,如同一头巨大的山羊,皮毛坚硬,如铜墙铁壁般刀枪不入。
头顶四角,扬蹄如飞,攻势迅猛。
阿蛮心知斗下去恐晋元凶多吉少,便故意卖了个破绽,受伤倒地。
胥安也无心恋战,召回束儿便要走。
眼见束儿化作酒壶要钻进胥安袖中,阿蛮向玄清子使了个眼色,玄清子便心领神会的扑过去死死抱住酒壶不撒手。
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阿蛮以掌击地,生生把地面拍出一道裂缝!
玄清子抱着酒壶“啊”了一声,便从那裂缝中掉了下去!
那裂缝幽黑,深不见底,风声呼呼刮在耳边,玄清子不由心中惊惧,冷汗淋漓!
他正啊啊啊的乱叫一气,忽然臂下环过一只白嫩手臂,阿蛮气若游丝的在他耳边道:“别怕,快念地遁口诀。”
玄清子这才想起道家有奇门遁甲隐形之法,情急之下却怎么也想不起口诀!
二人飞下落,眼看底下火光四起,熔岩滚滚!
热浪袭来,玄清子吓得一激灵,口诀便脱口而出,二人终于重回地面。
阿蛮软软的倒在他身上。
他手中湿热,以为是汗,伸手一看,竟是鲜血。
阿蛮的血。
原来她是真的受伤了。
胸口后背俩窟窿,被胥安的羊角捅了个对穿。
“快替我包扎止血。”阿蛮低声道。
玄清子一愣:“神仙也要止血?”
阿蛮没好气的说:“神仙也要吃饭啊!”
玄清子一想也对,就动手将她的衣裙下摆一撕!
阿蛮尖叫起来:“登徒子!你竟撕我衫裙!”
玄清子也急了:“我总不能空手替你包扎吧!”
阿蛮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不晓得撕你自个的衣衫吗!”
“哦。”玄清子挠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从随身布袋里掏出段红色布条。
阿蛮见了更气:“既有现成的,何必撕烂我衣衫!”
玄清子忍气吞声替她包扎,将布条绕过她胸口时,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片柔软。
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