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这屋脊兽吸收日月精华,又天天汲取着阿蛮身上的灵气,便也成了精怪。
这回被6苍踏在脚下,忽而活了,在他脚底下吱吱乱叫。
“来者都是客,饮一杯吧”。言罢,阿蛮一扬手,杯内酒水顿化作万点精光射向6苍!
只见6苍不慌不忙,宽大的袍袖就势一卷,悉数收入袖中,再掏出来,竟滴酒不洒。
他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阿蛮倚着阁楼阑干,声音慵懒:“找我饮酒可以,除此之外快快请回。”
6苍轻身一跃,旋即来到阿蛮跟前。
不待阿蛮招呼,他自行斟酒,朝阿蛮举杯道:“天庭的琼浆玉液,果然名不虚传。”
阿蛮微微一笑:“你还是记得的。”
他不禁苦笑:“昔日我为鱼肉,他为刀俎,我别无选择。你莫要怪我才是。”
阿蛮惊讶的挑起眉毛:“我从未怪你。”
6苍浅酌一口酒,正色道:“如今正是天帝之位交替之际,防守甚是薄弱。若一举攻之,便也叫这天地都变了颜色。”
阿蛮低头抿酒,柔媚一笑:“阿蛮有三不为。不叛,不反,不逃。”
6苍剑眉一挑,惊讶道:“世人负你太多,你当真不怨不恨?”
阿蛮坦然言道:“恨过。如今时过境迁,都忘了。你若起兵,必定生灵涂炭,如今盛世太平,百姓安好,我管他凌霄宝殿坐的是谁。”
6苍不禁喟叹:“凡人不过蝼蚁而已,也值得你袒护!”
阿蛮依然笑意盈盈:“我知你来意。阿蛮不愿与虎谋皮。”
6苍闻言略有不悦:“甚好。隔岸观火也小心引火烧身。”
阿蛮嘻嘻笑了一声,指尖一弹,引来三昧真火,6苍的袍子顿时着起火来。
6苍端坐不动,抬手一拂,火焰便灭了。
他颇有些哑然失笑:“你不肯便罢了。怎好耍孩童心性。”
阿蛮衣袖一甩,头也不回的说了声“送客”!这大门随后就自动紧闭,阁楼上的桌几酒具都凭空消失了。
此番被拒,6苍也是始料未及。
如若阿蛮不肯出手相助,只要她不横加干扰,便也志在必得。
他是既要天下,也要她。
6苍折回府邸,酒劲上头,便伏案小憩。
在这半醉半醒之间,却见阿蛮朝他款款走来,身段玲珑,面若桃花。
他喃喃道:“阿蛮,阿蛮……”
阿蛮此刻已近在眼前,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拉,阿蛮便跌坐他怀中,眼波娇娆的望向他。
暖玉温香在怀,6苍毫不犹豫的攫住了她的红唇。而阿蛮亦热情回应。
正当二人忘情之际,一只手却卡住了阿蛮的脖子,令她几近窒息。
6苍毫无怜惜的掐住了阿蛮雪白的脖颈,往地面一甩,撞倒了案几一片!
“阿蛮”逐渐露出真面目,竟是赤月。
赤月咳出了鲜血,目露怨恨。
6苍以从所未有的冰冷语气对她说:“你若再敢假扮阿蛮,我便扭断你脖子。”
赤月伏在地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6苍已酒醒,心中却愈惆怅,正所谓是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