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在这个世界里。
听到这句话,池毅渊皱起的眉又松开了,他甚至似乎想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脸。
池毅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见眼前这个雄虫说他死了对象会这么心情愉悦。
他随意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着易晨胳膊上的伤痕说道:“要我帮你涂药吗?”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叫护士来帮忙就行。”易晨低头解着衬衫的扣子,随口道。
池毅渊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跟随着他解着扣子的手指,视线在触及到他的胸膛的瞬间,又被飞快收回。
非礼勿视。
池毅渊坐在小床上,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终端,他好歹还记得自己是个雌虫,旁边赤。裸着上身的是个雄虫。
但在护士过来给易晨抹药的时候,池毅渊还是没忍住用余光看了。
反正上半身大家都一样,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找着理由。
他的目光扫过易晨的胸口,易晨的虫纹就在胸口中央,是很漂亮的蓝色,像是一簇狭长的蓝色的火焰。
但是面积并不大,目测就能确定他的等级达不到B级雄虫。
虫纹的繁复程度和面积基本上就代表了雄虫的等级。
池毅渊的眼神停留在易晨的手臂和肩膀后背上,看得出来他口中的那个“舞蹈老师”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情,棍棒抽出来的红痕微微鼓起、交错,肿得很让人心疼。
池毅渊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正经的舞蹈老师会这么打自己的学生,尤其易晨并不是小孩子,从身份证明上来看他是个三十三岁的成年雄虫,放在普通人里,孩子都能报班学舞蹈了。
他眯起眼睛,不得不思考起易晨被欺负的可能性。
但就算易晨被人欺负了,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什么都做不了。
池毅渊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想着很多事情,一直想到半夜。
今天晚上易晨睡觉的时候老实了许多,翻身次数很少,也没有滚来滚去,想必是因为身上的伤压到了会疼,池毅渊就着黑暗中走廊里和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光打量着易晨的脸,现他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
池毅渊莫名觉得自己心中也不怎么舒服,他努力地伸手,用指尖轻轻地按平了他的眉间。
极为安静的一夜过去。
易晨早上醒过来,抱着被子醒了一会儿盹,又开始努力地爬下床,准备去继续学舞。
原本他准备今天在医院里陪池毅渊的,但池毅渊昨天说了不用他陪,他也就不强求了,正好抓紧时间跟林间学完。
易晨迷迷糊糊的正坐在床边扣扣子,却见池毅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崽?”易晨随口唤了一句。
池毅渊用那双黑色水晶似的眼珠看着他,问道:“你今天还要出去吗?”
“嗯。”易晨点点头,“等我学会了就能赚钱了。”
“你那个……老师,他还会打你?”池毅渊又问。
易晨就有些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很正常的教学而已。”
池毅渊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坐起来,轻轻地捏住易晨的袖口:“要不你今天休息一天,陪我呆在医院吧。”
易晨有些反应不过来。
池毅渊的气质并不适合做这种撒娇一样的事情,有种狼崽子装成小狗的既视感。
易晨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是……”不要我陪吗?
但转念一想,自家崽可能睡了一觉又胡思乱想,害怕起来了,想要依靠一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