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咬字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强调,微微上扬的尾音散在小阳台的冷风中。
他依旧看着手机,面庞因光影半明半暗显得有些寥落,让钟今有些好奇他那段分分合合的感情经历,出于直觉,钟今觉得他仍然是和同一个人纠缠不清。
他略有些迟疑地说:“其实……给对方准备圣诞惊喜不是更好吗,这样感情才会更好吧?”
无论代入哪一方,钟今都觉得这种方式不妥当。
他忍不住试想一下,如果在今天,商延思一条消息也没有,参加聚会也没有和他说明,他只会觉得不高兴,会认为商延思没有那么在乎他。
这种情绪到底和吃醋以及情趣有什么关系?
吃醋不应该是看见对象和别人靠得很近,在爱情的排他性下而烦闷吗?
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节日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泽瑞的脑回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异于常人,十分抽象,比精神病患者还要让人理解不了。
“看来有人给你准备了惊喜。”
泽瑞意有所指地说,视线落在了钟今手上出现的戒指上。
还好是戴在中指,要是单单戴在无名指,估计明天就有八卦新闻撰稿,钟今恋爱隐婚的流言将甚嚣尘上。
钟今抬起手看了看,又见泽瑞目光看向远方说:“只是小小的试探。”
泽瑞看向钟今,笑道:“节日被人类赋予了特殊意义,所以选择和谁共度节日也有了特殊意义,对朋友没有这个义务,对吧?”
钟今心神一动,若有所思。
他没有一直和泽瑞在角落里躲着,他的脸有一定的辨识度,有人会时不时来社交。
他拿了一堆诸如杂志编辑、服装设计师、制片、投资商的名片,还有别家经纪人想挖墙脚。
大半个小时后,钟今又出现在了泽瑞的面前。
泽瑞面上常有的温和笑意消失,看不出在片场的鲜活气息,他摘了眼镜在手上拨弄,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中。
“都快十点半了。”
钟今提醒着时间,以此询问他这个用来解释的工具人还需要待机多久。
商延思都给了了三次信息,问他要多久结束,要来接他了。
泽瑞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看来只好我给他打电话了,对了,你会打麻将吗?”
钟今再一次被泽瑞的话题跳跃程度所折服,但还是诚实回答说:“会。”
钟今打小就会搓麻,时常给家里三缺一凑角,他亲爸人菜瘾大,继父倒是不爱玩,所以每次他们四人聚会,他这两对夫妻的独苗,便上场大杀四方了。
他的牌技虽然不如两位母亲,但手气算是不错。
不过等到生母去世,生父也走了,只剩下在一块的继父继母时,人手严重不足,就算拉上继父,也依旧是三缺一,他也很久没碰牌了。
泽瑞问:“商延思会吗?我喊我家那位出来约会估计不行,但是打麻将必到。”
“应该会?”
钟今迟疑地说,他没见商延思提起棋牌相关的事情,不过商延思之前有个角色是赌鬼,有镜头是在麻将桌上,根据他对商延思的了解,商延思为了还原角色一定去棋牌室待过。
“不过我们俩为什么要陪你们去打牌?”
钟今想,商延思肯定不乐意。不过他倒是有点心动,好久没搓麻了,被这么一勾,甚是想念。
泽瑞大方道:“输了算我的,赢了你们自己拿,考虑一下?”
说完他便去打电话了,在被那边挂断后,他面不改色地又打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