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她是我妈,我和她闹得这么僵连家也不回去,日子总是过一天少一天,我也清楚可能有一天我会后悔。
但如果我妥协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舅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肯退让的话估计早就结婚生子了。
小锦,有的可以将就有的不能的,婚姻一定要再三慎重,这个你清楚。
要个孩子这件事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假如这件事成了,并不是说那个孩子并非爱情的结晶,和我的另一半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和另一个卵子提供者倒是有关系。
贺重锦,代孕在国内不合法,这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你爸妈把你教的很好,我不希望你有朝一日在自己的家世和富有之中迷失自我。”
“我不会的。”贺重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承诺了一句。
“你知道你妈妈的名字,那一代人重男轻女很多家庭里的女孩子都取那样的名字。
也注重传承。
代孕,亏他们想的出来。”许泽昀嗤笑了一声又继续道,“这和贩卖子宫又有什么区别?
女性不是工具,生命也不是商品。
国家不合法是有道理的,有些的东西一旦合法,往夸张了说,受害的是整个女性群体。
像gay如果想要个孩子只是负责提供精子而已,你觉得他们会想要一个农村妇女的卵子还是一个高等知识分子的卵子?
代孕的女性你又怎么知道她们是‘自愿’的?
到时候受害的会是整个女性群体。
就算国内表面看似一片太平,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地方。
利益的闸口一旦拉开就止不住了。
即便在国外合法,我也不能钻法律的空子。
我不能像挑选商品一样的去挑选卵子和代孕妈妈。
这件事我无法妥协。
你舅舅我叛逆惯了,但不是个坏人。”
贺重锦哑然,只觉得胸闷得很,他从来没有想得这样深过,他在网上也看过许多新闻可就像离自己很远似的从未像许泽昀这样设身处地的想过。
“大侄子,你应该听你妈妈说过我的事,我这个人从小叛逆到大,初中学历但不是坏人。”许泽昀感叹,“我只能说你生对了时代也投身在了一个很好的地区和人家。
你要是生在偏远一点的地方,你应该更有体会。
他们出生接受的思想教育如此,在我们眼中觉得愚昧的事在他们眼中是理所当然的。
那时候,我的成绩烂的一团糟,我姐成绩那么好,但是我妈要她辍学打工供我上学,只因为我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