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复杂的,墨墨。
远没有那么美好,包括我。
我最欣赏我舅舅那样的,他或许市侩了点,物质了点,贪财又好色,但永远分得清大是大非。”
“所以,你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再亲近的也不行。”贺重锦定定地看着白墨同他说,“贺先生以前告诉我,人心应该去读懂,但不应该去玩弄。”
温柔之人应该回以温柔,善良之人应该回以善意,当你决定做一件你认为对的事的时候你应该考虑好所有的后果,不应该因为被这个世界的恶意咬了一口之后就怀抱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所有人……
贺重锦想,或许他遇见虎鲸先生,虎鲸先生遇见了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想偷照片
“墨墨,你有没有觉得那时候的我很坏?但是有的人你不对他坏一点,他会更恶劣地对待你。
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但我想让你知道全部的我。”贺重锦的忐忑而真诚他收到了。
他怎么会觉得那时候的贺重锦很坏呢?分明很有魅力才对。
九月份是开学季,大学开学要比高中要晚上几天,贺重锦是先送白墨去开学报到的。
苏城一中的布局依旧,只是新建了个室内篮球场,
蝉鸣不绝的盛夏缠绕,
来来往往的是一副副青春的面孔,在道路上嬉笑打闹着。
曾经的贺重锦也是其中的一员,
有着最简单而纯粹的友情,最热烈而漫长的盛夏,也有最青涩而胆怯的暗恋。
贺重锦的余光瞥向白墨,所幸等到他足够勇敢的时候,明白了他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他,而他们经过岁月漫长也终于走到了一起。
老余还是老余,只是现在在带新的一届学生。
既然难得回到了母校,贺重锦还是带了一些礼品找原先的老师叙叙旧。
而白墨显然不理解这所谓的人情世故,只是跟在贺重锦的身后当一个保镖,要是戴个墨镜就更像了。
iss杨依旧是那副洋气的打扮,扶了扶眼镜框一脸诧异的看着白墨,她可是对这个不会英语的外国人印象深刻得很吶。
“你们两个怎么有空回来了啊?”iss杨这话是对贺重锦说的,目光却一直忍不住看向白墨。
“那不是回母校看看老师嘛?”贺重锦这话一看就不真诚。
“真的?”iss杨一副怀疑的神色。
“真的。”贺重锦信誓旦旦地保证,犹豫了两秒之后又道,“只是白墨这不是重新来念高三了吗?
我来送送他。”
“诶,你们两到底什么关系?
亲戚?想当年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我还以为白墨回国了,敢情是休学休了两年?”iss杨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两个曾经让她颇为头疼的学生。
“哈哈。”贺重锦战术性尬笑,“杨老师,这不是想让你照顾着点嘛。
我不在他身边不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怕他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怕他被劫色?
得了啊,我又不教他,能照顾到哪里去。”iss杨略带调侃的语调看着贺重锦。
话里有话把贺重锦看得有些脸红,他本来就是顺带来看自己过往的老师的,倒也没有真的指望他们能照顾白墨多少。
只是离开苏城的那天,不断地碎碎念吵得白墨耳朵疼,知道贺重锦是不放心和舍不得自己又忍了下来。
白墨向学校申请选择了走读,因为他不习惯和别的人类同一个宿舍,也或许是因为家里有贺重锦的生活气息和味道。
起初虎鲸先生“睡”在自己的房间,睡着睡着就到了贺重锦的房间里。
同学老师们都很友好,下课了也会一起相约去打篮球,偶尔也会有人类向他示爱,不过都被他婉拒了。
虎鲸先生也因此想到了在远方读大学的崽崽,崽崽这种高富帅,在人类中应该很受欢迎吧?万一有人向他表白怎么办?
虽然说自己是相信崽崽的,可相信是一回事,不安是另一回事,于是乎虎鲸先生每晚和贺重锦煲电话粥的时候总是会聊一些有的没的惹得少年云里雾里。
白墨想:似乎有些高估自己了,他一点儿都不想和贺重锦分开。
在一个炎热的周末,白墨窝在房间里开着空调打游戏,或许是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来了人。
许女士站在白墨身后观摩了十几分钟,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一把游戏结束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不懂都觉得小白好厉害啊。”
白墨的整个人身子僵住了,摘下粉色的游戏耳机放在桌子上,仓皇之中顺便关了游戏。
转过身去看向许女士愣愣地站起身,稍显局促的模样,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几年不见似乎变帅了呀?见到阿姨这么紧张?”许女士弯了弯眼,抬头打量着这个帅小伙,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营养太好了,长得太高会让她这个长辈压力很大的。
“贺重锦……不在家里。”白墨说话吞吐,他清楚贺重锦和许女士并不常见面,许女士现在骤然回来肯定是为了见贺重锦的。
只是第一次见许女士的白墨不见得有多紧张,现在却生怕给她留下一个不大好的印象。
“我知道,这个不着急,我想先跟你聊聊可以吗?”许女士邀请白墨下楼到了客厅里。
白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着应该给她泡一杯茶的工夫,许女士就先泡了两杯茶过来搁在茶几上邀请白墨坐下。
纸杯里浮着茶针,一点点散开来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