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麼多年還是擺脫不了狗糧攻擊。
……
一個很晴朗的天氣。
布魯斯戴著老花鏡在書房看報告。
九十多歲的他依然閒不下來,哪怕他已經徹底不管事了,也樂於用這些報告打發閒暇時光。
畢竟從報告裡分析一下年輕一代英們的經歷也不失為一種娛樂活動。
孩子們都順著他,甚至為了方便他閱讀,在紙質版文件基本被淘汰的現在,也會定期送一批列印好的報告過來。
看完手裡這份,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額頭。冥冥之中,這個為世界奮鬥了一生的老人有了一絲特殊的預感。
他沒有惶恐,也沒有悲傷,只是非常平靜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
然後略有些蹣跚地一步步下了樓,在花園中的搖椅上躺了下來。
屋外陽光正好,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又不會過於刺眼。
阿爾弗雷德離去後,韋恩家再沒有聘請過的管家,花園裡的植株都是由一些熱愛花花草草的孩子輪流照料,開得很繁茂。
布魯斯慵懶地晃了晃搖椅,在慣性帶來的輕微搖動下,一股困意襲來,眼皮漸漸沉重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起,微風吹動花葉的沙沙聲響漸趨於無,周遭變得格外安靜。
「布魯斯。」
蒼老的聲音呼喚他的名。
「嗯。」布魯斯閉著眼,輕聲應道。
看出年輕時的精緻俊美。
祂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陽光下,老人佝僂的脊背緩緩挺直,花白的頭髮逐漸恢復漆黑,臉上的皺紋也一絲絲減少,變得光滑而細膩。
美麗到充滿非人感的青年站在愛人身邊,寶石般的異色雙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我來接你啦。」
祂語氣輕快,伸出手覆上他略有些乾瘦的手。
「跟我走吧。」城市意志眉眼溫柔。
布魯斯反握住祂,有些吃力地緩緩把祂的手按在心口。
「好……」
他很困了,沒有力氣給出更多的回應,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好在他的城市不存在聽不清的情況。
祂的另一隻手捧著愛人的臉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聲音同樣很輕,仿佛生怕打擾到愛人的沉眠。
——「好夢,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