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好似一盆凉水直接浇在了宋若凝的头上。
而她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次,宋若昭好像真的生气了。
“看来,宋大人是把我之前的话当做耳旁风。”宋若昭冷眼瞧着宋青,冷声开口道,“耳朵用不着,不如直接削了?”
下一刻,宋若昭就直接捏断了宋青的手腕!
“宋若昭!”捂着自己手腕疼得直跳脚的宋青顿时暴跳如雷,“你竟然敢对为父动手!”
“这话以后不必再提,我若是不敢,自然就不会动手。”宋若昭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看来你们是觉得三日时间太长,不然为何还有空到处找宋若凝的麻烦?”
先前她就说过三日之后来收宅子,结果这群人不仅没有半分收拾东西的迹象,反而是四处上蹿下跳,当真是惹人厌得很。
她就不该给他们留这么充足的时间。
“宋若昭,你一定要跟侯府算得如此清楚吗?”一听宅子的事,宋青的气焰瞬间消失了大半,只是捂着自己的手腕沉声道,“这宅子是侯府当年置办的产业,你不过是替老三还了一千两银子而已,大不了我给你一千两便是!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宋青可不想还没承袭侯府,结果宅子都没了,到时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宋大人可真是会说话,这宅子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如何就变成我咄咄逼人了?”宋若昭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宋老夫人,“不过,宋大人端的是一个大孝子,老娘昏死过去那么久了,竟然不闻不问,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教训我们?”
宋青瞬间想起来宋老夫人还躺在地上,当下连忙招呼下人把人抬进了房间。
“宋若昭,宋若凝以后也要住在侯府,你把宅子给收回去,是想让她也流落街头吗?”虽然手腕疼痛不已,但宋青还是想借着宋若凝来要挟宋若昭,所以一边安排人请大夫一边对宋若昭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到时候等到为父承袭爵位,对宋若凝以后再嫁人也是有益处的!”
“你要留在这里?”
宋若昭懒得在理会宋青,转头看向了委屈巴巴的宋若凝。
她本来带着谷雨在回京的路上,结果初三快马加鞭地找到了她。
虽然初三性子比较直,但是还是颇为善解人意,知道宋若昭在意宋若凝,所以哪怕她不喜欢宋若凝,还是把这消息特地去告诉了宋若昭。
只是还没等宋若昭跟她多说几句,初三人已经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若是我方才不阻拦,他那巴掌就会落在你脸上。”宋若昭平静地问道,“先前我便告诉你,住在那宅邸中,若是没有你的同意,他们绝对不会打扰到你半分,你是怎么做的?”
“兄长……”
宋若凝有些心慌,下意识地走上前扯着她的衣袖,低着头嗫嚅着轻声开口。
“我知道不该相信他们,兄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大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到这里就对我们小姐挑三拣四,我们小姐做错什么了?”
本来宋若昭看到宋若凝这般模样,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却不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婢女,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宋若昭,还直接将宋若凝拽到了自己身后,语速飞快地开口。
“就算你是大少爷,那也不能对我们小姐的人生指手画脚,这里是侯府,是我们小姐的家,像我们小姐这样已经休掉的女子,能被长辈允许回府,那就是天大的恩赐,又不是回来当牛做马,大少爷你怎么可以如此专横?”
砰!
下一刻,迎春就直接被宋若昭给踹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敢在本将面前妄议主子,显你长嘴了不成?”
父不慈,何来子孝
“啊!”
迎春只不过是做粗活多了,力气比较大而已,哪里抵得过宋若昭这一脚的力度?
人摔出去之后,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当下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
“迎春!”宋若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呼出声,眼看着宋若昭朝着迎春走过去,连忙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兄长莫要怪她,这丫头只是性子直了些,但是心地是好的,还请兄长原谅她吧!”
宋若昭回过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失望。
“宋若凝,她说的那些,难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不是……”宋若凝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是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呢喃道,“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兄长,虽然你替我做主与方家是和离,而且现在方家也没了,可我确实嫁过人,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严苛,迎春什么都不懂,有这样的认知不足为奇。”
“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说过多少次,只要你不点头,他们就绝对不可能进到府里去,更不要说把你带回侯府。”
宋若昭的言下之意就是,每次侯府的人去闹腾,都是宋若凝自己放进去的。
而她今日在侯府被欺负,能怪谁?
“若是连你自己都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那你怎么可能挺直脊背站在人前?”
“等你被方家磋磨死了,到时候只不过换来旁人茶余饭后一声叹息,说不定还有人会觉得你活该,没人会真正体谅你的苦难,除了你最亲近的人会为你伤心难过,仅此而已。”
“宋若凝,和离又怎么样?”
“我知这世道艰难,可为兄在战场上拼命,就是为了让你有底气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