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渊将她打量一番,却笑道,“往日都是直接冲进来的,今日这么守礼,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还真被他说中了。
6晚凝恼羞成怒,将账本子往他身上一丢。
“王爷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害得我白折腾一晚上,现在还打趣我,这是什么道理?!”
墨行渊接着账本,有些呆,“真是没天理。你在我府上抢人,我不但放任你,还替你善后,怎么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自然是要怪你。”
6晚凝坐到椅子上,“要不是你的人没本事,问不出东西何在,我何必忙活?”
墨行渊仍是笑着,“你说这话,可是冤枉他们了。”
6晚凝疑惑地看向他,“怎么?”
却见墨行渊将刚到手的账本随意扔在床头,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上次你入宫,知道虞国公曾经去见过太后吧?”
墨行渊提起仿佛与此无关的事,6晚凝不解,“知道,可是这和账本有什么关系?”
墨行渊脸色一沉,“当日他已经将账本送进皇帝和太后宫中了。”
“啊?!”
6晚凝心头一惊。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6挚的后台多半就是虞国公。
可是他又如何会将账本送进了宫?
他哪来的账本?
再说账本既然在他手上了,6挚便成了一枚废棋……
“不,不对!”
6晚凝忽然反应了过来,“6挚给自己留的生路,便是那账本。但他一定害怕有人不顾账本何在,硬要取他性命,所以他会将账本的所在告诉沈如意。如此,万一他死了,账本被曝光,名单上的人便都跑不掉,所以他们才会保他。”
“但沈如意对他并不真心,在6挚被捕后,她立刻去见虞国公,但没有按照6挚的吩咐,用账本威胁虞国公救人。而是……直接将账本送给了虞国公?”
如此离谱,却又如此合理。
6挚千算万算,哪里会算到,沈如意卖他卖地这么果断?
难怪6挚被抓,辰阳侯府上上下下没什么动静。
应当是沈如意用账本,换虞国公保下辰阳侯府!
这么说来,早在6挚刚刚被捕时,虞国公就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证物。
这么多天过去,不管是销毁证据,走动人情,甚至布局嫁祸……
时间都绰绰有余了。
虽然他将账本送进宫,但其中与他有关的部分,定然是被刻意抹去了。
她就算现在再交出完全的账本,说不定还会被虞国公反咬一口,说是她蓄意陷害。
6晚凝跟虞国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知道他逃脱了罪名,也没什么感触。
反正她手里有全部的账本,终究有一日能把虞国公拉下马来。
不过想起自己方才还大言不惭,说朔风跟良山没本事,问不出东西。
一时有些惭愧。
倒是墨行渊,有些惊讶她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推测出事情的全貌。
墨行渊安慰她道,“你也不必如此懊恼,总归真账本在咱们手里,虞国公落败是迟早的事。再者,王府眼线众多,知道的比你多也是正常的。”
6晚凝点点头,墨行渊倒是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咳咳……”
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忽然又觉得离谱,“你明明知情却不早告诉我,这不是欺负人么?”
这……
墨行渊神色忽然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