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狂躁症患者的厉声呵斥,祁逸的表情依旧从容淡定,毕竟作为顾家多次相邀才聘请到的私人医生,他早就免疫了顾离的臭脾气。
加上刚结束一场长达十九个小时的心脏移植手术,祁逸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花时间辩解。
“抱歉,刚才在忙。”祁逸打开语音外放,把手机搁置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换着工作服:“而且,顾少爷应该清楚,我虽然兼职成为您的私人医生,但我正式工作的环境,并不允许我只为您一个人服务。”
“祁逸!你是活腻了吗?!”顾离出口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铺天盖地的怒火,仅是打在了软趴趴的棉花上。
反正左右不过都是些挠痒痒的言语不敬罢了,祁逸在意的只有高额的出诊费用。
他将换下的工作服叠整齐,放入对应的衣柜,语气平缓:“我今天的时间不是很充裕,顾少爷还是说正事吧。”
顾离极力忍耐着将手机砸碎的冲动,吼道:“沈珞病了,如果你要是不想死,就在十五分钟内滚过来!”
沈珞?那个他睡了十多年的c伴?
虽然没什么很多交集,但祁逸对沈珞有很深的印象。
祁逸是A市最顶级的外科医生,他可以拿起锋利的手术刀,面不改色的剖开患者的颅骨以及内脏,甚至可以从容不迫的修复受损断裂的人体经脉,可他每次,都会被留存在沈珞身上的痕迹,吓得倒抽凉气。
只会发泄**的人学不会怜香惜玉,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伤口,都是交给祁逸处理的。
“好,我知道了。”
祁逸熟练的拿出备好的医药箱,他大致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但难免会有突发状况,他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沈珞现在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出现别的症状?”
顾离蹙眉思索了一会:“他说了很多胡话,手指被割破了,额头跟后脑都有血迹。”
这次的情况,貌似比祁逸预想的中还要糟糕。
“好,我十分钟内到。”
说完祁逸便挂断了电话,提着医药箱匆匆忙忙走出了办公室。
☆————————
望不见半点星月的夜空,还在飘着鹅毛大雪,即使处于市中心的区域,这个时间段接客的出租车,依旧也少得可怜。
祁逸在医院门口等了许久,最终才以三倍价钱的条件,成功拦下了一个,刚准备下班回家的出租车司机。
司机收好那张百元大钞,笑得合不拢嘴:“先生您去哪?”
祁逸坐上车,出口的声音里带了些疲倦:“庄园别墅c7栋。”
“呦,您住那里啊!”听到地址后,司机眼前一亮,脚下的油门都给得足了些:“我第一眼瞅见您呐,就知道您就是大老板了!”
“不仅长相出众,出手还阔绰。”
祁逸懒得跟他搭话,别过脸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