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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倒了水，那嘩嘩水流差點把6念的聲音掩蓋。

「她……」6念猶豫著，不太確定地開口：「找人堵我。」

沈歆一怔，隨即意識到6念話里的「她」是誰，「找人堵你？」

「嗯。」6念悶悶地應了一聲，雙眼沒神地低垂著，「我不太確定，但陳爺說那幾個人隔三差五就去敲門，我回去時正好碰上了。」

「追你了？」沈歆又問，差點把水倒到了杯子外。

「沒追。」6念搖頭，「我沒讓他們看到，聽見拍門聲就跑了。」

沈歆把水杯放到了6念面前的桌上，眉頭緊鎖地說：「她為什麼不自己來找你，她想幹嘛啊。」

6念眼一抬，沒吱聲，眼又紅了。

沈歆意識到自己那話戳6念心口了，連忙閉嘴，牙關都咬緊了。

「她很久沒有回皁鎮了，大概不會親自來找我的吧。」6念彎腰抱起腿，定定看向水杯，沒回答沈歆的後半句。

「他們幾個人？」沈歆岔開話題。

「不知道。」6念搖頭，「他們跟陳爺爺說是我親戚。」

「你這幾天不回去了吧。」沈歆轉身往廚房走，又說：「我去煮麵。」

6念沒喝水，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到了廚房門外。

沈歆煮麵的樣子其實生疏得挺明顯的，她燒開了水，手忙腳亂地打了兩個雞蛋，然後才拉開柜子找起麵條。

放麵條時，沈歆幾根幾根地放，生怕放多了，又擔心放少了。她拿著筷子攪了一下，看麵條好像煮軟了一些，才輕吁了一口氣。

說是番茄雞蛋面，可煮著煮著，沈歆才想起番茄還沒拿出來。她一個轉身，就看見6念正在玻璃門外看著她，連忙說：「再等等，別急。」

6念哪裡急，她看急著的是沈歆才對。

沈歆從冰箱裡找到番茄，斟酌了好一陣要怎麼下刀，想了半天又覺得可能要削皮，直至鍋里的麵條和雞蛋都煮好了，她的番茄還沒放下去。

6念就隔著門看，也沒有開口教的意思，看著沈歆急中生智地拿出手機，大概在自救式搜索。

過了一會，沈歆把番茄洗乾淨了用開水燙，剝了皮又切成丁，這才丟進鍋里。

6念看那面大概沒問題了，才坐了回去，捧起杯子小口喝水。

沈歆煮著面，回頭望去一眼，「明天我去文心街幫你看看。」

「好。」6念應了一聲。

沈歆從柜子里拿出兩個碗，面還是下多了，盛了滿滿兩大碗。所幸對於第一次煮番茄雞蛋面來說，那賣相算不上太難看。她端了出去，把碗擱在飯桌上，「過來吃。」

6念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忽然聽見廚房裡似乎傳出了什麼聲音，「你……手機響了？」

沈歆一聽還真是，拿起時還挺意外的，因為電話是曾悉打來的。

假期過去這麼久，按理來說曾悉也沒找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