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鹿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老人家无声行至跟前。
“在下谢楚今。”谢时深率先开口道。
偏心道长扫了眼迷糊的爱徒,正像个小孩似的蹭着谢时深的胸膛。
谢时深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将鹿厌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嘴角牵出抹笑。
偏心道长眼神复杂,爱惜望着鹿厌,往他怀里塞了个醒酒的药瓶,“他前生不易,以后就交给你了。”
听见前生二字,谢时深忽地抬起眼帘看去,顿时怀疑道长是否知晓重生一事,奈何凝视半晌却并未发现异样。
沉默顷刻,他才垂下眉眼端详着怀里人,良久轻声应道:“嗯。”
两人并未多言,却胜过无言,谢时深怎会不懂老人家在托付。
场面一度非常和谐,奈何总有变故出现。
先是听见杨承希和谢允漫从远处飞奔而来,后又见鹿厌醉醺醺蹭上谢时深的脸颊,摸索着找亲亲。
长廊的风刮得有点大,因避嫌而躲远的太监都听见了鹿厌的撒娇。
偏心道长白色的眉头都皱起了,试图用咳嗽声去提醒鹿厌克制一下。
但鹿厌喝了酒啊,别说咳嗽声了,他现在脑袋里只有谢时深唤的那句宝宝。
短短两个字,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从前他将感情藏着,如今得到了释放,自然是肆无忌惮,又逢喝醉时刻,当然会放飞自我,把对谢时深的心意全部展现,何尝还能察觉旁人的存在。
谢时深倒是冷静得很,任由他胡乱蹭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朝老人家道:“见笑了。”
偏心道长的脸上那叫一个嫌弃,老人家的思想难免被繁文缛节捆绑了,见不得这般放肆的行为,正打算把人赶走,又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吸引转身。
杨承希和谢允漫快步跑来,还未来得及招呼,两人同时捂嘴,双眼瞪大盯着前方,一脸磕到了的神情。
偏心道长满脸迷惑,不解他们惊讶什么,索性扭头回来,目睹鹿厌抱着谢时深啃的那一刻,老人家的脸上像是戴了痛苦面具,扯着嗓子闭上眼大喊。
“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谢时深抱着人回了寝殿,挥手屏退了众人,慢悠悠地抱着鹿厌上榻,目光落在他唇角沾着的一抹鲜血。
那是他把谢时深啃破皮的证据。
谢时深的双手游走在他的腰间,温言细语唤道:“小鹿。”
鹿厌昏昏沉沉抱着他,身子挎坐在他的腿上,被游走的双手抚到浑身难耐,毫不克制仰头吐息,绵软地回应了声。
下一刻,鹿厌浑身打了个冷颤,垂头看去时,发现自己衣着愈发单薄,有一双大掌贴着肌肤,给足了身体温暖。
谢时深先是吻了吻他白皙的脖颈,断断续续往上,薄唇捻过他的耳珠,掠过他的耳廓,感受到掌心的身体出现惊人的颤栗时,不由失笑一声。
鹿厌瑟缩着身子,意外捕捉到他的笑声,迷蒙的双眼挂着湿润的水汽,单纯无辜看向谢时深,嗫嚅问道:“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