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收回视线,缓缓起身,“仁义礼智信,为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妻为夫纲……”
话音刚落,屋内爆笑如雷。
“妻为夫纲哈哈哈哈妻为夫纲!”
“没想到叶少州主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哈哈哈哈!”
叶挽捏紧拳头,少见的没有辩驳。
夫子也黑了脸,“枉你熟读圣贤,竟连最基本的纲常都分不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来,大声读,夫为妻纲!”
课下学子们还在小声议论此事,陆九宴慢慢走到她身边,劝慰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口误,我也会经常口误,没什么大不了……”
叶挽:“我不在乎。”
“嗯那就好。”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是介意,介意我看了那些书?”
她缓缓抬头,望着陆九宴,“你也觉得妻不能为夫纲?”
陆九宴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想为自己的口误找回点颜面,于是很配合地说:“怎么不能啊,妻为夫纲……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可以。”
她抿了抿唇,脸色缓和了一些,“你看的是什么书?”
“就是……就是普通的……”
“给我看看。”
陆九宴犹犹豫豫地取来了书,“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看了。”
她一脸冷漠的翻了几页,果然,他看的是普通的禁书。这种妻在下的话本子并不能挑起她的任何情绪,而她书柜里的那本完全颠倒,也是那本书,彻底打开了叶挽的思路,原来,九宴也可以在下面。
叶挽将书还给他,“少看点。”
“不看了,我不看了。”陆九宴保证道,“我要向你学习,好好读书。”
叶挽:……
过目不忘不一定是好事。
对于叶挽而言,自从脑子里印下那本书,那些画面就在她闭眼时挥之不去,这也就罢了,可怕的是她如今看见陆九宴,就会自动联想到那些画面,然后勾起内心深处荒唐的念头。
她想亲吻他,拥抱他,压他在身下。
白日想,夜里想,见到他,更想。
可是,这是叶挽不可以做的。
父亲发现了她的异常,不许她再去书院。
她偷偷地去,看见她走之后,那些被她勒令过的女学子,又重新围在陆九宴身边,她心里嫉妒得发狂。
蝗灾蔓延到沧州时,叶挽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用陆家成功说服了父亲放她回书院。
还没等她开口提起让陆家捐钱捐粮的事,陆九宴就主动找到她,提出愿意拿出陆家一半家产帮助州府安顿蝗灾过后受害的百姓。
叶挽冷漠地道了谢,客套地拍了几句陆家的马屁,然后看着陆九宴小心翼翼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书院。
她很想说实话,但还是稳住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叶挽掐了把大腿,面色有些扭曲,“我来过,没有我你不是也过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