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城里都在议论陆家的手段,聊着聊着八卦出了陆家是沧州首富的事,又有好事的想起了朗城里传出过沧州州主大婚的消息,陆九宴就是那消息里的男主角。
陆记在朗州商会的地位步步高升,也算排的上号、说得上话的一户了。
叶记根基远在中州,又跟陆记不对付,商会最终决定弃卒保车,于是委婉拒绝了叶记的入会申请,又暗示她想要入会,先和陆记打好关系。
叶老板当场翻脸,骂他们狗眼看人低,扬言绝不对会陆记妥协,而且要在三个月内让陆记屈居叶记之下。
夜里,陆九宴的卧房灯火通明。
最近接下太多生意,书案上堆满了账目与合约批文,陆九宴正在挑灯夜审。
叶青姝懒懒倚在床上,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你当年等我的感受。”
“是吗?”陆九宴忍不住笑了下,“不过……我以为你会像夜鸠一样,完全否定身为叶挽的过去。”
她坐起身,端起烛台缓步走过来,“不论是叶挽还是夜鸠,都是我的曾经,叶挽有州主的使命,夜鸠有杀手的使命,而我,叶青姝——”
她放下烛台,与他四目相对。
“是为你存在的。”
陆九宴愣住了。
“我的使命是和你一起,商行天下。”
但是一般的夫妻生意太过常见,从营销上就少了许多噱头,所以她从一开始便计划好,要和九宴演好一对商场死对头。
这样,不仅可以利用商人的贪财好利之心与之拉扯压低底价,还可以利用因他们割据形成的两极分化势力拉拢大部分商户,不选择陆记,就来叶记。她与九宴作对,底下的商铺也会有所攀比,竞争一起来,干劲就有了,再加以引导,形成良性竞争……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她只想让陆九宴扔掉手中的纸笔。
陆九宴:“不行,这些都是明天要商谈的合约,我得逐一过目,谁知道晚一天会不会又被某人捷足先登。”
叶青姝:“九宴,你变了。”
他抬起头,心虚地一笑:“哪有,我这不是向叶州主学习嘛。”
她走到陆九宴身后,“叶州主精通的不是批阅公文。”遮住他的眼睛,“她刻苦研读的都是你床边那箱子书哦。”
“……”
陆九宴握住她的手,问:“如果当年我也在这种时候来撩拨你,你会不会放下手里的公事?”
她陷入沉默,像是认真思考了很久,然后看着陆九宴,道:“会啊。”
她蹲下身,松开他的腰带。
“你要是那时候敢撩拨我……说不定,会更早发现我夜鸠的身份。”
陆九宴实在看不进去了,紧咬着牙,硬抓着笔的手都软了。
“我们明日去州府登记成亲吧?”
陆九宴晕晕乎乎:“嗯……成亲?”
“对,成亲,昭告全城,昭告天下。”
“那我们之前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