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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完，拍摄结束，陆时霖撤得飞快，他约了人吃饭，到餐厅后，他平时都放在徐远那儿的手机今天被收了回去，他时不时回消息。

打字时有时候神色会软下来。

怪吓人的。

徐远想。

大秀前裴莹为了不让她浮肿，上镜显得瘦，有型，一直没让她吃什么东西，走完大秀她就饿的不行，晚宴上别人忙着社交，她忙着吃饭。

裴莹恨铁不成钢，她仰着脖子看不远处人群围成一个圈，圈子中心站着的是orisander的设计总监——凯克，他身周围着的不是明星就是超模，裴莹看一眼还在慢条斯理喝葡萄酒的沈妤声，啧一声，“你快争气一点，挤进去打个招呼。”

沈妤声明白裴莹，她做经纪人这行这么久，知道机会要自己去挣，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一种被甩在他人身后的焦虑感。

但她也明白，凯克和那些人都是在假意周旋，晚宴结束后，他甚至连那些人的脸都记不住长什么样子。

她吃下最后一口沙拉，将空掉的红酒杯放入侍者端着的托盘中，又换一杯冰橙汁。

然后坐在位置上慢慢看，终于，人群散去，凯克从侧面楼梯走向二楼，沈妤声这时也起身，裴莹迟疑看她，“去干吗？”

沈妤声笑一笑，轻轻晃动手中玻璃杯，“听你的，去打招呼。”

“要我跟着吗？”裴莹不放心道，“你知道怎么和这些人交往吗？”

这边话音刚落，她手里拿着的沈妤声的手机震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陆时霖：【图片】吃饭了吗？

图片是拍的餐桌，只上了寥寥几道前菜，应该是要等的人还没来。

她被惊的点开陆时霖头像，反复确认，确定是他本人之后，再抬头，沈妤声已经上了二楼，转身没了身影。

交换

沈妤声上到二楼，轻车熟路找到露天天台，凯克正背倚着半人高的玻璃墙抽烟，他抬眼，看见唯一一盏灯前站着的人。

“好久不见。”

沈妤声微微举起手中的冰橙汁，朝凯克笑，她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将橙汁递给他。

凯克将烟换到左手，用右手接过橙汁，一口喝下大半，欣喜道，“jase，你回来了！”

两人肩碰肩，挨在一块，正站在风口，夜风扬起沈妤声的发丝。

“一猜你就会来这儿。”

沈妤声侧头看他，“还和以前一样，不喜欢那些冠冕堂皇的交际。”

凯克笑，他酒量一直不怎么好，但必要时还是要喝，此时脸红，一直红到耳朵。

“你回挪威皇甫先生知道吗？”

“嗯。”

“回去看了？”

“没有，”沈妤声从旁边台子上摸过一支细长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在嘴边点燃，烟雾徐徐上升，眯了眼，她缓缓眨眼，“也不打算回去了。”

月色清冷，照在她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上，凯克啧一声，揶揄她，“很久没碰了吧，动作生疏不少。”

沈妤声无声笑笑，没说话。

两人静静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指间香烟几近燃尽，凯克才呼一口气，看向她，“你还在怨他吗？”

“前段时间他生了场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这么多年他对你的心是真的。他真的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在养，至少这些，在你这里还不能换得一个原谅吗？”

沈妤声被烟呛了一下，她低低咳嗽，胸口轻微起伏，她侧头对上凯克的目光，“那件事里说到底他没有做错什么，但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带走的是两个孩子，那么后面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姐姐的死和他无关，但一切事情的源头，都在于他。所以为什么，当年他执意只领养我？”

凯克垂下目光，火光彻底泯灭在冰冷的地面，他深深叹一口气。

“可偏偏，他也养育了我，培养我成为现在的样子，他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沈妤声声音微颤，她用力吸一口烟，满肺满胸腔全是尼古丁的苦涩，凯克看着她缓缓用双手捂住脸，然后背靠着玻璃墙慢慢蹲了下去，全然没有顾及白色的裙摆落在地面会不会沾染污渍。

凯克手拍拍她的肩，没说话，又继续沉默抽烟。

陆时霖结束饭局，从那家粤菜馆出来，坐进车里，就开始看手机，手机没任何消息，沈妤声还没回他。

徐远叹一口气，看向车窗外刚刚上车的男人，陆时霖今晚就是和他吃的饭。没让他跟着，他一直在车里等。

“霖哥，你怎么会请林渊吃饭？难道，你有上综艺节目的打算吗？”

终于，他没忍住问出来。

虽然林渊是近几年非常年轻有为的综艺导演，他的节目也都被很多明星抢着上，但陆时霖除了早年拍过几部电视剧，这几年一直都是稳稳的电影咖，根本不需要去综艺上抛头露面。

陆时霖正闭目养神，抬眼看他，“林渊和我是大学校友，朋友叙旧而已。”

徐远“哦”了声，没再说话。

沈妤声从挪威回来后，裴莹没给她安排太多行程，而是让她回学校先上课。

毕竟才大一，学业不能丢下太多，免得以后火起来落人话柄。电影学院里艺人很多，每年毕业季都有媒体爆料谁谁谁因为挂科太多被延毕这种八卦消息。

她再次回学校，校园论坛又发生一次小爆，但话题不完全在她这儿，她只是个为话题添火的角色。

二月末，空气又迎来一次寒潮回溯，气温猛的降下来，她抱着笔记本去咖啡厅打论文，听见周围人都在讨论最近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