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南十八岁那年就定了未婚妻,是正威集团梁家的大小姐梁洛。
不过她没见过那位,只是听奶奶提起过。
程砚南这样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定好了未来,什么都是家族精挑细选送来的最好的东西,更何况是妻子?
她一个司机的女儿,不配。
程砚南没说话,自顾自低头正着腕上的表,敷衍意味明显。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
程老夫人拿孙子没办法,叹了口气看向她:“还是知娴乖巧听话,从不像你一样荒唐!”
“乖巧听话?”
程砚南咂摸着那话,抬眸看她:“确实。”
6知娴被他看得头皮紧。
寿宴开始得很快,程老夫人年岁大了,到底精力不济,没多久便乏了。
6知娴扶着老夫人上楼休息,盯着吃了药,才离开房间。
她父母其实都还在世,被送到程家做养女,只是为了给老太太做个伴。
程老爷子很早就去了,老夫人独自拉扯三个儿子长大,等儿孙们都大了,她却无聊起来。
老人家喜欢孩子,6知娴的父亲为了讨好主家,把四岁的她送到老夫人身边陪着老夫人。
她从小就被要求不能淘气,老太太喜欢乖巧的小孩,她便温顺讨好,老夫人喜欢跳舞画画,她也认真去学。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讨老夫人的高兴和喜欢。
6知娴沉默垂着眸子,换了双拖鞋下楼,路过楼梯口,却看见一道身影杵在拐角抽烟。
是……程砚南!
她一时愣住,忘了停步,回神却已经撞上他胸膛。
男人衬衣下肌肤带着逼人的灼热,只是温度都让她呼吸一滞,
她的身体与他只隔着两层布料,贴在一起那一瞬,辛辣的香水味也涌进她鼻尖。
香辛料模拟出某种狂野的肉欲感,又温暖迷人,同他疏离冷淡的脸一点不合衬,却又和谐到诡异。
昨天他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梢带着湿气,一点看不出平时的清冷克制。
6知娴本能后退,礼服的布料不慎蹭到痛处,又拧紧了眉。
男人空出的那只手扶住她的背,语气平静:“很疼?”
滚烫的掌心贴在腰上,6知娴又是一阵战栗。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脸腾地烧起来。
定了定神,6知娴故意遮掩:“没什么,换了鞋已经好多了。”
程砚南神色平静,眸子扫一眼她光洁的脚踝。
谎话被戳穿,6知娴一时更尴尬,下意识想后退:“砚哥,我先走了。”
程砚南却将她堵在楼梯角落。
“没涂些药?”
他声音有点低哑:“我记得家里应该有药膏。”
6知娴看着他脖颈上那一点红痕,腿都有点软。
昨天虽然是他主动的,但她昨天也根本没拒绝,醒来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又被老太太匆匆叫回来,哪里有心情涂药。
“我……真没事。”
6知娴低下头故作镇定:“不劳您挂心。”
男人淡淡看着她:“不是都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