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鹰怔然抬头,寻声看向对面的少年。
姜鸦放下餐叉,抬眼控诉着不存在的事:
“这家伙酒品差又爱喝,喝多又该闹事了。还愣着干嘛?别让他喝了。”
她安安稳稳坐在原地指挥着,并没有亲自过去帮忙的意思。
李鹰犹豫了一下,试探着缓缓伸出手,握住正把酒往嘴里倒的小刘的手腕,夺下酒杯。
整个过程偏离度只增加了1。
他顿时有些懊恼。原来只需要随便找个符合身份的借口再动手就能减少偏离度增加?
这么简单的事,他刚刚一时着急竟然给忽略了。
“喂,你怎么样了?”李鹰拍拍小刘的后背,想把他喝进去的东西拍出来一点儿,“你……要不要去一下洗手间。”
小刘脸色发白,呛咳了几声,捂着嘴点了点头,随即立刻起身离开了餐厅,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李鹰自然是紧随其后,临走顾忌着npc在,特地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先去照顾照顾他。”
仆从安静地退回门旁,毫无异样。
姜鸦低头看看自己看上去已经擦干净的手,还是有些不适,离席去了盥洗室。
餐桌上只剩了两个人。
子修看向依旧沉浸在灰暗氛围中的队长。
野格右手捂着半张脸,耷着双肩,颓丧地低垂着头,甚至没空思考刚才诡异的事件。
“你只是被oga玩弄了一下身体而已,”子修客观地陈述道,“又不是被玩弄了感情,别搞这么狼狈,走了。”
“我只是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做这个。”野格抬头深深叹气,不爽地退开椅子站起身,“和别的没关系。”
“我会信的。”子修体贴地点点头,和野格往楼上走去,语气转而冷硬,“但野格,我说过她大概率是守密死士之一。我记得你的理想型是丰满温柔高挑的oga?希望你口味还没变。”
野格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
“这件事你说过太多遍了,”他说,“总是反反复复地提起简直像是在自我催眠。你真的这么希望她是?”
“当然。”子修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守密死士完全忠于帝国,一旦’清醒’就会堕为污染者,连情报都很难拷问出来,绝不会成为联邦的助力。
“唯一的价值就只有他们本身,要么用于交换俘虏,要么用于药物临床试验,其余死刑。
“但姜鸦作为罕见的oga死士,其本身具有极高的利用价值……
“因此可以‘合法’地将其关押囚禁,用于进行‘正当’的治疗,这对我们是件好事,不是吗?”
“你就这么确定——”野格皱眉。
“现在也该确定了。你也注意到了吧,她偶尔产生犹豫和动摇时候的异常表现?”
子修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危险。
“没人比我更擅长分辨它们,联邦抓获的死士七成由我进行最后的审讯。”
野格沉默了一会儿,不解地问:“我记得,自从舒博简的事情之后……你一直想找到消除死士污染的方法。”
驻帝国外交官舒博简曾经是子修的至交好友,他的死也是子修狂化症触发的直接原因之一。
沦为狂化者后,白子修才被迫转入了军部,同时一直参与着守密死士相关事件。
现在,他却像是完全放弃了相关研究,甚至对守密死士抱有复杂的敌意。
“死士污染研究已有定论。”子修的表情微妙变化,漆黑的眼眸融入阴影之中,“没有消除方法,完全没有。”
舒博简回国后,变得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