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匡闻言倒抬眸瞥了越文乐一眼。
他记得此人是越大老爷的嫡子。
“那就劳烦越大老爷和越公子了。”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见他开了说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面容冷峻阴沉,一言不地坐在那儿,无形地就让人觉得压力难当。
云阳侯世子对越家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他一边让大夫开方子抓药,一边对越家父子道:“才来就麻烦越大老爷和两位越公子了,子阳是为了救我才伤了腿,就算寻遍天下名医,我定然也会将他的腿治好。”
越大老爷连连点头:“世子和秦四公子的情谊深厚,就是亲兄弟也不一定能与尔媲之。”
云阳侯世子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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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等大夫开好了方子越大老爷便让人去抓了药,众人在疏柳院里又待了一会儿,越大老爷才带着大夫起身出去。
云阳侯世子随后也回了越大老爷安排好的院子,是与疏柳院相邻的木槿院。
月上梢头,疏柳院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木槿院里,云阳侯世子也毫无睡意,他随意地穿了件简单的长袍,正坐在太师椅上听下属的回话。
半响,他才开口:“这么说,越家众人,除了越家嫡支,越四房、越五房和越六房也都得到了消息?”
“是!”一身灰衣的男人恭谨道。
云阳侯世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怪不得,怪不得越二房都无人露面,怪不得今日越四夫人和越六夫人那般的眼神,其他人倒是没露异色,可心里怎么想的还不知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越四房、越五房和越六房能翻出天来,可到底还得费一番功夫处理。
这越大老爷果然是个草包!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被父亲吃得死死的,连二房几个妇孺也搞不定,若非这样,他又怎么会走这一趟?
倘若他不走这一趟,秦匡又怎会为了受伤?白白地将这么大一个人情送到秦家手上。
是夜,木槿院和疏柳院却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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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云阳侯世子一行人到的时候是傍晚,之后越大老爷领人给秦子阳看腿,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夜色沉沉。
今朝一大早,越大老爷就起来了。
他忙得脚不沾地给一行人准备洗尘宴。
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可他却心之若饴。
要知道,云阳侯世子来了之后,他背了这么多年的大包袱就可以放下了!当然,前提是他得充当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先将云阳侯世子和三丫头的婚事定下来。至于矿山,只要亲事定下,凭着周氏对三丫头的宠爱,难道还会真的不给?
而越四房、越五房和越六房,自有云阳侯世子收拾。
想通这点,越大老爷眉间眼里都是掩不住的笑,连带着遭了周氏的冷脸也不觉得多生气。
“。。。。。。就在褚喜堂里,三房、四房、五房和六房都会来人,二弟妹要是再不出席,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越大老爷循循道。
“有何说不过去的?”周氏却没放在心上,“大老爷莫非忘了,我不过一个孀居的妇人,不出席席间宴会不是最正常不过。”
越大老爷知道自己说不过周氏,闻言他只道:“话是这样说,可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都不出来走动,又如何能证明那云阳侯世子口中说的婚约是真是假?”
周氏早料到越大老爷会这般说,道:“不是说他手中有老爷留下的信物,既然这般,让他拿来一辨,自可知真伪。”
越大老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微怒道:“阿娥你这般又是何苦?撇去旁的不说,云阳侯世子出身高贵,相貌堂堂,又是青年才俊,他这样的好人选,就是放在京城里也是炙手可热。你难道要为了置一时之气,拿阿芝的婚事开玩笑!”
越大老爷义愤填膺,周氏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不过最后周氏还是同意让越芝和越文耀一起去赴了宴。
倒不是因为越大老爷的最后那番说辞,不过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越家众人都到齐了,她若硬拦着不让越芝和越文耀露脸,虽然理上挑不出错,可难免让人多想。如今与云阳侯世子的婚事还只是越家几人知道,若是因此传出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还真的得不偿失。
倒是越茉,知道越芝也要来高兴得顿时就蹦了起来。
她来来回回地在暖心阁里转圈,莫名的兴奋。
越芝打笑她她也不恼,只道:“你来了才有人同我说话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芙姐姐说不上好,而四房的越燕和六房的越芽越蕾走一块儿。”越芝要是不去,她今晚定然只能跟在越五夫人身后装鹌鹑了。
越芝笑笑也不说话。
越茉这话倒也说得通。(未完待续)